“什么?”
弘历不禁瞪大了眼睛。
“汐儿对四郎用情至深,自那日天香楼一聚后,便有了琰儿。”
我定定的看住他的眼睛。
“你说得可是真的?”
弘历又问。
“若是四郎不信,大可滴血验亲。汐儿已为四郎生养三子,如今果亲王传回家书,说是身上不好,怕是命不久矣。若汐儿现在不告诉四郎,琰儿怕是要为他太叔公守子孝了。这是欺君大罪,汐儿愿一人承受,还望四郎不要怪罪琰儿,让他能像他亲弟弟永璂一样能叫四郎一声皇阿玛。”
我说完抚着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状。
“琰儿的眉眼间与朕多有相似,只是朕从前并未往这处想过……汐儿莫要请罪,朕能得汐儿如此,原是我大清之幸啊。”
果然,我与长姐的预判没错,依着弘历的性子和他对我的情谊,让他认下琰儿这件事是容易办的,难得是琰儿的名分如何。
我的琰儿如今已长成经世之才,弘历时常夸赞他的才学,现今名义上的兄弟变成父子,倒是他占便宜呢。
“四郎不会疑心琰儿的血脉吗?”
我抬头眼泪汪汪地看他。
“为了皇室血脉纯净,还是要悄悄验一验得好,不过朕从来都是信你的,你既说是,那琰儿必定是朕的儿子。”
他伸手抚过我鬓边的步摇。
“这么多年过去了,汐儿带这步摇依旧令朕心醉。”
这狼崽子惯会说好听的。
“四郎是最情义深重之人,汐儿此生能与四郎相遇相知,实在是一生最大之幸。”
我照着他想要的恭维他。
朕有的是法子
“只是琰儿已是有家室的年纪,他的身世又是自幼便多有传闻。如今四郎还正为皇后娘娘郁郁寡欢,汐儿原是不该问,该如何名正言顺地将琰儿迎进紫禁城的。”
我轻轻递给他一句,实则是暗示他。
话说到这份上,弘历再不顺势提起琰儿与皇后能扯上关系,这事便办不成了。
“既是咱们的孩子,朕便有的是法子。汐儿毋须担心。”
他胸有成竹地朝我笑。
下了这么多年饵,大鱼终于上钩了。
“四郎英明神武,若能为琰儿正名,汐儿死而无憾。”
我忍住心中的激动,又赞他一句。
“朕既心悦于你,又怎会舍得让你离开朕呢?此后不许提不吉利的话。”
他把我搂进怀里。
“既然京中早有传言,说琰儿是富察氏的孩子,皇后又养过他许多年,胜似亲生血脉。那朕便顺水推舟,只说是因着害怕有人暗害皇嗣,前些年将琰儿交托于果亲王府养着。现今皇后崩逝,朕心甚痛,理应迎中宫嫡子回宫,好好补偿。只是……”
弘历忽然不说话。
“只是什么?”
眼见他跳坑跳到一半,我忍不住接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