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扭头看他一眼,咬唇笑了一下,拿起一旁的布巾将手揩干,随即哈着热气走过来:&ldo;我指的是,你这一回到扬州来,时候倒是抓得巧。&rdo;东方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招招手,唤了莲蓬在自己身旁坐下,放下滚热的茶盏伸手将莲蓬冰冷的双手握在掌中,连绵的热乎乎的真气与体温,立马让莲蓬舒适地眯着眼睛直哼哼。东方看他那模样,不知怎么的心底全是怜惜,东方笑了笑,将手掌贴到胸口,声音低沉浑厚:&ldo;你看出来什么?说来听听。&rdo;莲蓬感觉到小小的危机感,缩了缩手,没缩回来,脸上莫名其妙有些发热,莲蓬低下头,暗自思附,果然人与人就是不同,自己冷成这幅模样,东方明明功夫也不是最好,浑身却暖的火炉似的。嗓子有些痒,莲蓬咳嗽两声,吸了吸鼻子,垂下眼舔舔嘴唇,有些紧张道:&ldo;唔……你先撒手。&rdo;东方眨眨眼,将掌中的手又拉近一些,莲蓬躲避不及,一个踉跄,两人挨得更紧了。东方看他通红的耳际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探头到他耳边,轻轻道:&ldo;你既然不愿意披衣裳,那就挨我近些,好歹两个人呢,多少暖和些。&rdo;莲蓬悚然地僵直了后脊椎,东方的贼手缓缓游弋向上,最后停在莲蓬的后腰,轻轻往自己这边儿拉了拉,莲蓬无奈,只得坐下。莲蓬纠结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为着东方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这样在乎实在是太傻,没一会儿也释然了,扭头盯着东方的脸认真道:&ldo;你难道是专门来找我的?不会吧?早间还听底下人说了,近日来码头不太安静,总有零零碎碎的江湖人上港,后来打探到消息……唔……&rdo;莲蓬疑惑的看着东方撒开手起身背对着自己开始观赏墙面上的画作,奇怪的撅撅嘴,东方背影甚为僵硬挺拔,莲蓬听到他与往常有些许不同的嗓音:&ldo;你说的,嗯,也对。我到扬州,大多是为了来查探查探军情。&rdo;&ldo;嘿嘿,&rdo;莲蓬一笑,不知道怎么的心底又有些微微的遗憾升起,他难得聪明地没表现出来,只是低下头,喃喃了一句:&ldo;我就知道。&rdo;东方没察觉到不对,反倒替莲蓬说了下去:&ldo;之前完全想不到你会在扬州经商。这一回会来,大多是听闻了五岳的动向……&rdo;东方忽然想起什么,扭头过来看莲蓬:&ldo;你……我来之前听闻到,几年前的五月论剑,你和左冷禅起过嫌隙?&rdo;东方多少有些担忧,左冷禅此人,心胸狭窄瑕疵必报,那十个耳光的耻辱,已经传遍大江南北,莲蓬之于左冷禅,只怕已经是骨中钉肉中刺的存在了,若真叫他寻到机会,莲蓬只怕危险。莲蓬面色一整,有些凌厉地看向东方,东方饶是这样的心性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看来莲蓬对左冷禅,亦是十分忌惮啊……莲蓬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东方正有些紧张,便听莲蓬严肃地缓缓道‐‐&ldo;左冷禅?他是谁?我不认识啊。&rdo;东方:&ldo;……&rdo;不是‐‐东方不可思议地盯着莲蓬不确定地想,难不成江湖上的传闻……是以讹传讹么?&ldo;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华山?&rdo;莲蓬偏头想一想,点点头。&ldo;然后,五岳论剑。&rdo;莲蓬沉思一会儿,缓缓道:&ldo;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rdo;东方皱眉,&ldo;然后,你吩咐身边的护卫,打了别人十个巴掌,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吗?&rdo;莲蓬这一回想得更久了,紧皱眉头可怜兮兮的模样然东方猛然倒抽一口凉气‐‐尼玛,要不要这么可爱?!莲蓬抬起头,这回倒是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了:&ldo;是啊,我想起来了,原来那人叫左冷禅么?名字真奇怪。&rdo;东方叹口气,果然没错,那的确是要防备着嵩山派的报复了。东方抬头还是有些不忿,这孩子,闯完了祸立马就忘,迟早被背后的冷枪坑个跟头。有些人可不就是这样么,嘴上舍不得说,手里舍不得揍,只能暗自默默腹诽,还必须措辞往文雅了抱怨。唉‐‐莲蓬你危矣……红蝎磨了莲蓬小半天,空口承诺了回家之后的五遍论语诗经,十张草书打字,还立下了字据日后再不随意吵醒睡眠中的莲蓬,这才得到了同东方莲蓬二人一道出门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