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额间冷汗簌簌,脖颈间筋脉腾腾。
周身如受厉刑严症,挖心之痛,何其森恐!
可其目光定定卓然如铁,神情冷凛坚定如山。
一身气魄炽烈刚硬,灼灼其华。
仿佛这世间千难万痛不能坠其志,沾其身,毁其意!
可见男子心性意志,恐世人难以企及!
铮铮铁骨男儿意。
两刻钟到,云锦迅然伸手直入伤洞血眼之中,将那颗球体从肉洞中深深取了出来。
只见那上面,沾染着片片殷红的鲜血,可球体之内,却流转着略显诡异的黑灰之色。
他将东西放置于桌上碗中。
碗中倒有澄净的液体,瞬间便将那圆球包裹。
这些步骤做完甚是娴熟,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
正当他拿起桌上那素色的白布,准备擦拭时。
那冷厉的眸陡然一凛,耳廓微动,杀意毕现!
这方,当萧夏摸黑进入宫殿,竟未惊起半点涟漪。
少女如灵猫般轻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此行目的之所。
不知为何,这寝殿轩窗皆未关合,倒是为她省了很多麻烦。
她灵巧而入,躲身于一座屏风之后,随意的扫了眼四下之环境。
不想外面贵气富丽,内里的布置却极为简单。
屏风蒲地,一桌一椅,一风一景,皆是简洁普雅。
清雅但不失大气,低调而不缺贵气。
收回视线,一阵幽风拂过,她正处于下风向。
那风迎面而来,竟是带着浓厚的血腥之气!
那血味,浓烈,厚重。
是什么人,受了重伤?
萧夏蹙眉敛目,寻风望去。
入目,便见一男子,挺拔背影山峦般映入眼帘。
而他此刻手中正做着什么。
萧夏好似见他将什么东西,从身上拿下放入了他面前的碗中。
那人,萧夏熟悉,正是云锦。
只那浓烈的血腥之气……
眼下室内再无旁人,不难得出,那血气应是出自云锦。
只是,那日见过他,那时他哪哪都好,她竟不知,他何时伤得这般重?
萧夏心中暗惊,一时竟忘了顾忌调整呼吸。
微重的气息滞出。
果然那头,男人一震,顷刻间,杀意袭来。
一记茶盏,破空利袭而来,竟携着所向披靡之势。
但萧夏向来对杀气最为敏感,云锦出手的当即,她便作出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