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萱夫人说话间,也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袁缺,突然失去了那种高贵优雅灵动的灵魂。
也难怪,毕竟大王是自己的丈夫,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惨景,她怎么能不失了魂,怎么悲中心起,虽是眼见,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更是令人摧心欲绝。
“莫不是说大王这么些年,断见任何人,就算有诏入宫也只是一个形式,只是由内务府传达谕旨,我作为大父的夫人,心中自是日夜挂念,担心着他的身体,可是真身一见,却是更让我肝肠寸断,心疼难复,现在的大王真的是太可怜了,俨然一个等死的老头。”
绮萱夫人还是睁大眼睛看着袁缺,准确地说应该是看着袁缺的方向,因为她眼神中根本没有神,说话间都是空洞无物,不知所聚。
袁缺也只是定定地看着绮萱夫人,眼神中有着万般心疼;苏流漓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抚摸给示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安静了良久。
绮萱夫人似乎慢慢回神了过来,长吁一口气,或许自觉有些失仪,便强挤出一丝笑,说道“这么多年了,想不到夫人我还会如此痛心伤感,在你们两孩子面前失态了,是不是很糗啊!”
苏流漓见夫人这样说,马上把她的手抬起来贴到自己的脸上,亲昵地说道“漓儿知道夫人的难受,这么多年的隐忍,真的难为夫人了,看得漓儿真是心疼!”
绮萱夫人另一只手去摸着苏流漓的头,挤出淡淡地笑,说道“你真是好闺女,这些年也多亏你在我身边,有事替我分忧,没事逗我开心,夫人我没事,感慨一下就没有事了。漓儿,我问你,刚才夫人伤心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看得出来,绮萱夫人是故意这样问苏流漓的,一来不想让自己过度陷入心痛之中,二来也调节一下现场的沉重气氛。
“才不是呢?我们夫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怎么样都是那么好看。”
这苏流漓倒是真会说,难怪夫人说苏流漓会逗她开心。
夫人顿时挥去愁云,笑了起来,用手轻轻刮了刮苏流漓的鼻梁,亲昵地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说好听地来哄夫人我开心。”
“我才不是哄你开心,夫人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啊,不信,你问袁缺!”
苏流漓望向袁缺。
苏流漓也是聪明,故意让气氛活开心起来。
袁缺马上应道“小漓所言极是,夫人本来就是大美人。”
绮萱夫人笑着说道“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是对活宝冤家,有你们在我身边,夫人会想不美都难,因为心美嘛!”
苏流漓笑了。
袁缺也笑了。
因为他们都看到绮萱夫人的笑把愁丝冲散,当然开心地笑了。
“好了,开心归开心,夫人我要跟你们说正事了!”
绮萱夫人说着虽然收敛起笑意,但已没有那种忧伤感了。
“夫人,您说,我跟袁缺好好听着!”
苏流漓亲昵地说道。
绮萱夫人调节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大王呢,这么多年一直感念着我跟他的夫妻情份,虽然身子虚弱,言语困难,但他还是给我很大的安慰,说这些年来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说煜儿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出现意外,也是因为煜儿之事,让大王他痛心疾道心有郁结从而久积沉疴,以至眼下,说命不久矣!”
绮萱夫人说到这些,脸上不免又泛起了一种表情,不过这不是愁丝,而更多的是欣慰和怜悯,尤其她眼神却流露出格外的温和的柔情,当然少不了伴着一丝丝无奈。
绮萱夫人缓了缓气息,接着说道“大王当然深知自身的情况,所以特诏见我是想问我将来枭城之王后继的看法。”
袁缺听得很认真,因为他知道绮萱要说的重点要来了。
苏流漓也是一样,本来在帮绮萱夫揉捏手的,听到此话,动作都停了下来。
“如若煜儿还在,将来枭城之主非他莫属……”
绮萱夫人说到此,语气开始有些沉重,所以她顿了一下,然后又接说道“眼下枭城,大王还有三个儿子——南鹞侯、西鹫侯、北隼侯,未来的枭城王必然在其三者当中产生,大王问我对三位侯爷的看法,谁才是最合适的王者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