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翳扭过头,溅满豹血的脸上狰狞异常,连眼珠子上都漫着点点血雾。
阿籍骇得上下牙互磕了一下,拔步往山洞里钻,手上的细藤绷得更紧了,山鸡咕咕凄厉地叫声从山崖下传了过来。
糟糕,山鸡还吊在半空,走不过去!
在共翳凶悍的要杀人的眼神直射下,阿籍尴尬的一边收绳子一边往悬崖边爬,捣鼓了半天,才把鸡魂半销的咕咕捞回到怀里。
共翳气地浑身都在发抖:“#@!鸡#¥@#%¥#@……”
一把抽出豹颈下的匕首,凑过去仰头就喝起豹血来。
……
暴雨之后,海水上涨了将近一半的高度,一眼看去,只见漫天漫地的蓝色波浪。
阿籍却没闲心思去欣赏这个,认认真真的把山洞里剩下的干草都收集起来,烧了老大的一堆灰给共翳敷伤口。
共翳还在生气,脸上的血渍都没擦干净。一把推开她,抓起草灰胡乱的敷在伤口上,盖上大片的干净树叶,再用剥下的树皮缠牢,一点都没有要她帮忙的意思。
“#¥%&!”
那些鸟语阿籍隐约也听懂了一点,大致就是反复骂自己废物没用胆小捡芝麻丢西瓜之类的……
“可是,”
,阿籍战战兢兢地解释,“你不是没事……西瓜还好好的,没必要一定要扔芝麻嘛……”
说着,还用余光瞟了瞟角落里再次死里逃生的野山鸡。
共翳哼了一声,脸色更臭了,差点就站起来把咕咕也给消灭了。
一只山鸡值什么,一皮囊豹血又值多少?何况……共翳越想越气,“噌”
的一声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要是往常,阿籍铁定不会这个时候去撞枪口的。
但现在……她看了眼洞口躺在血泊中的大花豹,巴巴的跟了过去:“去哪呀,天色不早了哎……你要去哪里啊?”
赶到门口,却看见共翳抗起豹子尸体山洞顶上的岩石上爬。眼见他肩膀又开始渗血,阿籍狗腿的跟上去打算搭把手。
共翳睨她一眼,掏出匕首,当着她的面就沿着豹腹部直割下去。阿籍睁大眼睛,共翳的匕首继续往下,直划到花豹的□处。
开完整条中线,再转而切开四肢和尾巴,粗糙的手指抓着割开的颚下开始剥皮,匕首则在边上飞快地一下一下切断筋肉。
阿籍已经看得脸色发白了——尤其在剥头部皮毛时,看着匕首灵巧地在豹头的耳根、眼眶基部挑动贴割时,不但能看到布满经络的粉色肌肉,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鼻梁骨和凸出的眼珠……
怒火烧不过春风岸
“还生气啊……”
阿籍蹲在浸着豹皮的水桶边,小声地向一边忙着烤肉干的共翳咕哝。
天气热的缘故,吃不完的生肉要是不处理好,很快就变质腐烂。共翳料理干肉的办法很科学,工序近似超市里的现烤鱿鱼片。找两块表面平整的石头,涂上油脂,再烧的滚烫,中间放上切好的肉片,压紧,火候时间到了再揭开,就是紧实的熟肉。不讲究细节的话,也就少了个卫生许可证和防热手套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