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剑刃就贴在下巴上,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躲。
羞耻愤恨或者委屈?
宋窈也不知道是哪种滋味,只觉得心中闷痛,像是被人生生的挖了一个窟窿。
她喉咙梗了梗,硬生生的压下了涌上舌尖的涩意,仰着脸向6湛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蠢事?何为蠢?”
“是让春四离开为蠢,还是向登徒子要回自己的东西为蠢,亦或是硬生生的站在这里任你羞辱为蠢?”
宋窈伸出手把一缕散下来的头拂到耳后,看着6湛的眼神充满了嘲弄:“婚嫁之事女子一生只此一次,岂容旁人三番五次的挑衅作怪。夫君不能为妾身做主,难道还不许妾身自己放肆一回?”
看着眼前这张心心念念了无数次的脸,宋窈忍了又忍,终是不甘心的问了出来:“如果今日这花轿中坐的是沈娇娇结果是不是又会不同?你还会让她被人折辱,选择袖手旁观吗?”
面对宋窈的质问,6湛只是缓慢的收起了长剑。
剑身与剑鞘相互碰撞出有些刺耳的碎响。
元宝不知又从哪里跑了回来,它熟练的扯着6湛的衣袍,爬上了他的肩膀。蓬松的尾巴扫过6湛的脸,又转过身对着宋窈呲了呲牙。
像是代替了他的回答。
顾绅还在一旁不住的叫骂,断耳之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可能是失血过多,嘴里虽还在叫嚣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6湛抱着元宝抬步向顾绅走去,却又被宋窈拦住了去路。
她有些固执的抬着手臂,脸上却是止不住的仓惶。
像一个将死之人等待着悬在头顶的那把刀落下。
“6湛……是不是?”
6湛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宋窈,他看着顾绅朗声说道:“顾公子当街行凶伤人,又与花魁艳容暴毙一事牵连甚深,今日便就地捉拿关押,以待候审。”
顾绅大怒:“6湛!你敢!”
可任凭他怎么挣扎,最终还是被人拖了下去。
一直到见不到顾绅的身影,6湛才看向宋窈。
他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低垂的睫毛带着拒人千里的冷调:“你若要求一个结果,我便给你。”
话一出口,宋窈却又后悔。
她用手揪着胸口的衣襟退后两步,十分狼狈的摇了摇头:“我……我不想听了……”
却已经晚了。
哪怕用手捂住耳朵,那一字一句是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中。
“如果是乔乔,此时她已经入了我6府。因为她不会这样费尽心机的算计别人。春四带棺拦路,顾绅动手羞辱,这一环扣着一环都是因你而起。”
“不……不是……”
“若不是你推乔乔入荷花池,宋氏不会因护你而受伤,你也不会身败名裂以至于只能嫁入6府做妾。”
“我说过的,乔乔同你不一样,她不能做妾,只能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