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院也被装点一新。
房檐廊角亭台水榭,遍布红绸锦色。连那梅枝桂树上也红绸花高高挂起,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小厮仆从们来来往往,一幅热闹景象。
6续有宾客前来贺喜,晋安帝不喜姜肆,他不来观礼也不许阮贵妃出宫半步。
是以行父母之礼时,姜肆与沈娇娇便对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全了礼数。
待夫妻对拜也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巧合,沈娇娇的头上的步摇穗子和姜肆胸口上的玉石扣缠到了一起。
她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伏在姜肆的胸口,姜肆温热的指尖不时擦过耳垂,带来一阵酥痒。
待把头解开,沈娇娇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也就没注意姜肆把几根扯下来的丝细心的收了起来。
前院的席面上早就备下瓜果点心,福伯请进府的戏班子也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拜了天地,沈娇娇被圆脸嬷嬷直接带到了新房,而姜肆则被扣下与交好的各府公子一道喝酒去了。
日暮西沉,不同于前院的热闹,后院倒是静悄悄的。
提着裙摆踏进去只见室内点着烛火,黑漆的家什,象牙镶的十二扇云水间立屏,地上铺设着柔软厚实的密绒花鸟地毯。
内里靠墙置放着一张四方拔步床,上面堆放着大红的锦被,只看了一眼沈娇娇赶紧移开了目光。
左边有个耳室,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一些书籍信件,后面的整张墙上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利器兵刃,在烛光下散着点点光芒。
这应该是姜肆处理公务的地方。
圆脸嬷嬷把人送到就退了下去,整个新房便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没了旁人打扰,倒也自在。
春杏把带来的衣裳饰一一归置。
沈娇娇坐在圆桌旁看着春杏忙来忙去,用手支着头有些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姑娘,可是累了?”
春杏抿着嘴笑了一下:“要不,奴婢让王府的人给姑娘送些点心?”
“这个时候哪里吃得下。”
沈娇娇微皱着眉头。
大红的喜字,小儿手臂粗的红烛,和锦被上那明晃晃的两只戏水鸳鸯都让沈娇娇如坐针毡。
她自小跟着父亲长大,没有母亲教导。后又流落花楼受尽折磨,男女大防之事对别人来说是敦礼伦常,对她来说却是一件最为恐怖惧怕的事情。
只因在一次逃跑时,她无意闯进了一个姑娘的房间。
那姑娘第一次接客,对方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江湖匪徒十分残忍。
折磨的那姑娘惨叫连连,呼救不止。
匪徒被人突然闯入扰了好事,见进来的是个面黄肌瘦的半大孩子恶从心生。
一巴掌打在了沈娇娇的脸上,只把人打的飞起来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架子床被纱幔遮挡,沈娇娇还是借着匪徒撩开帐子来打她时看了一眼。
只能看见一个女子仰面躺在床上,身上未着寸缕,青青紫紫的腿上满是血迹。
就这一眼,让沈娇娇心神失守,就此有了阴影。
以至于现在想起那件事还胸口憋闷,忍不住的想作呕。
春杏又说了几句话见沈娇娇兴致不高,便捡了趣事来逗她。
她手上不停,将一件衣裙抖开想放进顶箱柜里,却听见“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