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阳拿着包子的手僵硬了一瞬。
猛地回想起前不久在麦田里被苏瑶拿水壶砸头的场面,脑袋隐隐作痛,下意识的低头。
他头上的包都还没完全消下去,头发往前梳才勉强将它盖住。
他本想养养一段时间的,但想着留在大队要面对王秀秀的纠缠,他昨天下午就跟着来公社帮忙写大字了。
一时间,吃进嘴里的包子都跟着变了味儿。
“苏知青,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主动送包子给我的吗?”
他昨天就觉得反常。
苏瑶每次看到他手里都拿着东西,可一张嘴偏偏又说不是给他的。
“周青山又不在这儿,你搁我面前装什么,不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
苏瑶的手还维持着递出去的姿势,僵硬得无法抽回。
脚下也是根本动弹不了。
又被剧情控制了!
苏瑶气得内心思绪翻涌,怒气沸腾,“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的送给你了,要不要点脸?
这大肉包子五分钱一个,排着队都不一定能抢到。
张口就说是送你的,咋的,我看着这么像路边施舍叫花子,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吗?”
苏瑶这会儿身体走动不了,只剩下一张嘴持续输出。
“陆向阳,好歹你也是个知青,人要脸树要皮,一上来就抢人小姑娘的包子吃,还是不是个男人!”
陆向阳的脸色涨红,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刚才确实没听到苏瑶亲口说送包子给他,可她递过来的手不就已经是暗示了吗?
“苏知青,要不是你的手主动递过来,我会顺手接过吗?”
陆向阳也憋着一团火。
昨天那事在大队把他脸都丢尽了,这会儿在公社没人知道昨天的事,正是他一洗前耻的时候。
“看在大家都是知青的份上我一直给你留着脸面,你既然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过去你干的那些事大家都有目共睹,要不是你长期追着我给我的生活都造成了困扰,我也不会产生误会。
像你这种都结婚了还不安分守己的女人,就该被送去进行再教育!”
陆向阳说得正气凛然。
在场的大多跟他一样是公社从各个生产大队抽调过来的男知青,年轻气盛,见过苏瑶但并不了解内幕。
听他这么一说当即跟着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刚才我们可都看到,是这个女知青亲手送上去的,咋还乱骂人?”
“这个苏知青我知道,在他们大队名声不好,都有丈夫了还去骚扰人陆知青呢。”
“这女人真不要脸……”
苏瑶听着周围人讨论声,内心一片拔凉。
这事儿要是说不清楚,她刚在大队勉强维护住的名声又会被糟蹋得一塌涂地。
她可以不在乎不在意,可她不想周青山也跟着忍受这些莫须有的诬名。
当即往地上一坐,学着大队王大娘的模样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知青不都自诩清高嘛,那她就用泼妇的方式把事情闹大,反正她现在脚动弹不了,那就大家都别想走。
“造孽啊,五斗米公社的男知青欺负妇女,一群大男人当街抢别人肉包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