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心中呵呵,她也不管她那个像是吞了一斤辣椒之后破锣嗓子,说道:“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你看也看过了,走吧。”
“谷粒,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就是你总是这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伤害不了你,其实心里痛的要死吧,是不是后悔死了接这部戏。”
谷若兰看谷粒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如果我说不后悔呢?”
谷粒笑不像笑哭不像哭。
“你就是被自己作死的。”
谷若兰点评道,“我看我爸对你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像你这样顽劣的杂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是这次你总不能再总在我眼前碍眼了吧,好好歇歇,我们都欢迎你回家休养。”
“其实我前段时间,以为曾经的你回来了,我还是挺怀念那时候的你的,至少不像现在这么窝囊。”
最后谷若兰走时还不忘替谷粒掖好被角。
窝囊吗?
可能谷若兰对她有什么误解,谷粒从来没觉得窝囊。
“事故现场是不是跟你有关?”
谷粒问她。
谷若兰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警方的事故调查组都来了,明明是意外,你还想栽赃我?”
谷粒的眼珠又动了一下,没再理会谷若兰。
谷若兰说的从前,确实有一段时间,谷粒小时候十分优秀,长得水灵灵的,老师同学见了,每一个不爱的,乖巧,还聪明,但她很快就发现,有一些人并不喜欢她这样的伶俐,比如说家里的舅妈,还有那个养尊处优的表姐。
表姐从小就被舅妈往艺术才艺方面培养,对于考试一窍不通,这一点从小学就已经初见端倪,忽然天降一个谷粒,成天捧着奖状回家,艺术生谷若兰就从别人家的孩子,变成了时常被他爹教育,搞艺术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文化课,你看看“别人家谷粒”
的那个小孩。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谷若兰看谷粒的眼神一天比一天阴郁,一开始她还愿意带着谷粒这个小萝卜头到处跑,后俩干脆根本不想见到谷粒的脸。
但是谷粒却还心存侥幸,她想着讨好表姐和舅妈,锲而不舍地跟在姐姐后面,终于,矛盾的爆发是在一次郊游,初春的时候正好舅舅空闲,开车带他们出去春游,公园里面都是放风筝的人,各式各样的风筝在天上飞,把人迷花眼。
他们去的迟,卖糕点的小摊贩已经准备收摊,谷若兰拉着爸爸的衣服说要吃,谷粒也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但没说话,她舅舅就买了最后一块梅花糕,跟谷若兰说,若兰,就剩下一块糕点了,你和妹妹一起吃好吗?
“先给妹妹吃。”
舅舅把塑料袋裹着的梅花糕塞到谷粒手里的时候,谷粒看着谷若兰发青的脸色心里暗道,要遭。
果然谷若兰一甩手,“谁要吃她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