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愣了一下,慌促移开,最后做贼心虚似的又去看秦禾。
后者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抬眸时,撞上唐起去而复返的目光。
她没穿内衣,湿衣服则贴在身上。
真是哔了个狗了。
秦禾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唐起的脸皮却以肉眼可见的度,红到了耳根。
这反应,秦禾着实没料到,居然这么纯情吗?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别人腾地站起身,往外走,又欲盖弥彰似的说:“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待唐起避出去,掩上门,秦禾抬手捂住眼睛,咧出一口白牙,憋着不敢出声,笑得肩膀直颤。
结果自食恶果,抻到后背的伤口,疼得她嘶嘶喘气,还是憋不住乐,奈何一时忘形没收住,漏出了声。
门外的唐起听见了,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他没搞明白,她有什么好笑的。
自己走光被人看了去,她居然还好意思笑,什么脸皮?!
唐起不服气:“好笑吗?”
于是秦禾压抑不住了,哈哈道:“你这反应,是没见过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唐起一阵面热耳赤,他怕是遇到一个女流氓。
这女流氓还在屋里恬不知耻地笑,唐起心头那个郁结啊。
秦禾边笑边换完衣服,然后拉开门,脸上挂了副恰到好处的微笑,对他说:“欸,帮忙换一下床单。”
她刚才趴着的地方,床单被子濡湿了大半,唐起瞪她一眼,走进去,听指挥从柜顶上抽出被套下来,替换了。
秦禾坐在沙上研究两张图纸,研究半天了,不得不说:“你这画得挺像那么回事。”
唐起铺好床单:“合着你跟这儿赏画呢,看出什么蹊跷了吗?”
“看出来我就不至于夸你画功了。”
唐起往她身边坐,给她提供一个看图的思路:“你之前说,这位贞观老祖是名地师,那地师画的图,就不可能是幅寻寻常常的山水画,也不可能是幅普普通通的地图,贞观舆图既然传世了上千年,那它有没有可能,其实是幅堪舆图呢?”
唐起分析道:“你可以试试看这张图里的风水格局,说不定会有现。”
秦禾心下一震。
唐起道:“不是有句话说,一座秦岭山,半部中国史,秦岭也被称为中华龙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秦禾再看手上那张图,就不一样了,纸上所绘的一段太白山脊,仿如一条盘卧的巨龙,穿云飞霞。
至于其中玄机,秦禾琢磨半天,还是一筹莫展,反倒看着唐起惋惜起来:“我觉得你不入行,真的屈才了。”
先拥有一双洞察阴阳的慧眼,再兼备一颗聪明的头脑,若收归己用,对她有很大的助益。
“你不觉得屈才两个字,用在这里不太恰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