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川嘴唇紧紧的抿着,他怕稍有不注意心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他要把不听话乱蹦的心脏拦住!
姜甜甜困得迷迷糊糊的,陈大川如何她根本就没有注意。
呵欠连连下,她也懒得弄干头,一心只想睡觉。
和时下剪着学生头的女知青不同,姜甜甜的头自满月剃过一次胎毛,就一直都没有修剪过。
她自小体弱多病,奶奶虽然见识不少可也难掩迷信,害怕剪了她的头导致她早夭。
有一种流传很久的说法是这么说的,老一辈的人,为了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就会给孩子留长岁。
男孩子留一撮或对称的两撮头不剪,女孩子就全部都留起来。
期盼用这样的头可以让想留住的孩子长命百岁,消灾解厄。
长岁是不可轻易剪的,除非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问神之后才可以决定剪不剪。
如果有谁和对方有仇,就会恶意的剪了对方孩子的长岁解恨。
很多时候,被减去长岁的人都会出点啥事,以至于两家结仇更深。
关于长岁的说法众说纷纭,有人觉得是无稽之谈,有人却深信不疑。
姜甜甜的奶奶也是病急乱投医,宁肯信其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岁的功劳,姜甜甜自打留了长岁,身子骨就好了不少,虽然不容易,可也赖赖巴巴的长大了。
姜甜甜的长岁长到膝盖窝再长一些就要扫小腿了。
姜甜甜平常的时候用奶奶教的梳头的法子把头梳成两条到腰的长辫子,和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差不多。
长岁毕竟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奶奶怕有人恶意举报,就想着法子缩短姜甜甜的头长度。
姜甜甜的头又长又密,晾干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她更可以做活的时候戴上头巾,帽子,就是为了延长洗头的时间。
即便如此,五天洗一次也是姜甜甜的极限了。
今个儿为了暖屋饭的事情忙活了一天,出汗不少,姜甜甜就把头洗了。
哪成想身子不靠谱,洗了头就再坚持不下去了,困死。
陈大川有心帮忙,可到底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也只能抿唇看着姜甜甜磕磕绊绊的进了东屋休息。
陈大川在院子里放上了准备好的机关,又趁着夜色去了山里的山洞。
一路上陈大川听见有狼群的吼叫声,心里想着姜甜甜,他不由的加快度。
只搬到十二点就回西屋休息了。
姜甜甜虽然有打猪草的活,但她并没有早起。
依旧是睡到太阳都升起来她才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上酸软无力,鼻子也不通气,姜甜甜难受的想哭。
她的身体到底是有多不健康,只不过是没弄干头而已,她居然在夏日里就热感冒了。
姜甜甜喉咙痒的难受,有心给自己倒点水喝,奈何爬都爬不起来。
挣扎间把搪瓷杯还给摔地上了。
也幸亏是搪瓷杯摔地上弄出响动,惊动了陈大川。
他正挑着大柳条筐回家,听见姜甜甜屋里的动静不太对,扔下扁担就往屋里跑,大门都没来得及关。
陈大川不招村里人待见,大家也嫌他把骨灰埋地里晦气,从来都是绕着他家走。
再加上又忙着上工,他挑着青砖回家的事情才没有被宣扬出去。
不然他少不得要挨一顿。
村子里子过得苦,陈大川又是那样的成分,大家少不得要给他点儿不好看的瞧瞧。
陈大川敲东屋的门,眉头拧的死紧,声音都因为紧张变得沙哑。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