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饭是游宇和蓝若可做的,四人则在客厅里吃的,不得不承认,他俩厨艺比杜篆好一点点。
饭后,神仙兄弟在院子里打太极,另外两人在客厅饭桌上学习,说是学习,效果并不好,蓝若可不敢看身边人,遂将目光投向室外,太极拳有种独特魅力,即便是单纯看看也能让人心静,过了一会儿,她心情好了许多,这才开口道:“我想和你谈谈。”
游宇闻言忙点了点头,他并不惊讶,肖兰汝的到来肯定在其心湖投下了石子,荡起了涟漪。
“我很困扰,你破坏了我原本宁静的生活。”
蓝若可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只用简简单单听着就好,游宇摸摸鼻子,没说话。
“我怕见到肖兰汝,还有我同桌,她非常八卦,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
将困惑说出来,至少能让心里舒坦些,这个时候就不能闭嘴了,游宇想了想,张口说道:“我和肖兰汝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这话其实不用说,蓝若可心知肚明,可是听那低沉声音说上一说,郁郁心结似乎就开了,她忍不住将目光从室外收回来,望了游宇一眼,那黑色剑眉之下是一对不大的眼睛,清澈而真诚,看上去熠熠生辉。
蓝若可忙垂下眼眸,将目光投向书本,这才道:“我并不优秀,也没她们好看。”
不对,你很优秀,游宇很想这样说,但话到嘴边却道:“可我眼中,只有你。”
这就是情话吗?
短短七个字,几乎让人为之窒息,耳朵也在一瞬间热得烫,那些压在心头的烦恼突然就没了,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甜蜜和紧张。
“我不是胡说的,这些疤痕便是证据。”
心跳得厉害,说话也有点不利索,她努力保持冷静,启齿道:“还……疼吗?”
“嗯,这里还疼。”
“那……那怎么办?”
“你帮我吹一吹,或许,就不疼了。”
躲,很累,也非其性格。
蓝若可不是学霸,更不是学神,她不敢逃课,也从未逃过课,翌日早上蓝若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不打算再逃避,实际上途牛一中就那么小,没什么地方好躲,所以第一节课间她没离开教室。
虽然不敢回头去看游宇,但,一想起今早那家伙在屋檐下,摇头晃耳背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时的样子,其脸上便泛着桃花颜色。
“‘何彼浓矣?华若桃李!’亲爱的蓝若可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
这是其同桌惊讶的声音,蓝若可笑着举起一本书,遮住了脸,这才小声问道:“什么事情?”
“说!你和冰山是什么关系?”
同桌不愧是八卦女神,一点也不绕弯子,只是把声音压低而已。
“冰山?”
“别装了,谁不知道咱们班的游宇同学冷如冰山?”
蓝若可看着同桌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一时间笑得很开心,冰糕、冰棒、冰山,哈!神仙居快成冰窟了。
“高三了,把心思放学习上,少操闲心!”
“你懂什么,这是学习累了之后的消遣,快点从实招来。”
“你消遣八卦,八卦也该消遣消遣你,小女子无可奉告,你慢慢猜吧!”
猜累了,也就不猜了。
不是人人都是蓝若可同桌,有的人是不会累的,肖兰汝忍不住常常回头去看游宇,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对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皱眉一咧嘴,都是那么可爱!
然而,自开学之后游宇常常会凝望前方,还会傻傻笑着,顺其视线不难察觉目标所在,可越是察觉越是不敢触碰,她怕真相会让自己窒息。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昨天,她还是跟去了,离真相已经只隔着一层纸,然而她又退缩了,她不知道揭开真相后自己会做什么,哭?笑?还是又哭又笑?她同样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这时候,知见障便在其潜意识中形成,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游宇和高一高二时一样,谁也不爱搭理,高冷又孤僻,是有名的冰山男子,至于给她开门的小悠,已经从其头脑中清除出去,丝毫不去想这人她是不是见过。
世间事,几人欢喜几人愁。
欢喜人中自然有那对神仙兄弟,小悠笑点低,就连听到‘冰山’二字也能笑上好一阵子,杜篆幸福点也不高,只要有人夸他做的饭菜,哪怕是一句‘还行’,足够他喜悦半天。
不去上学,偷着乐更快乐,前天,杜篆做了个风筝,看起来挺粗糙的,凭借河风之力却也飞得高,昨天,这家伙又在桃树下捣腾秋千,让开心果坐在上面背单词,想问题,真是娱乐学习两不误,慢晃高摇总相宜。
这两人真的是来念书的?谁信呀?
周五,两人准时去学校参加年级测试,好几天没上学,这为两人增加了不少神秘感,那两个女同学甚至连看杜篆一眼的勇气都没,低头安坐,谁能想到这家伙做事如此决绝?同桌胖子竖起拇指,小声道:“牛!你是我篆哥!”
游宇也高兴,每天陪着心上人想不快乐也难,偶尔与蓝若可目光相触,最喜那一抹娇羞,没来由的也把自己搞得面红耳赤。
年轻人,身体复原快,几日功夫他的伤便全好了,早上三人练习太极,他就在廊下打打沙包,做做俯卧撑,小跑几步,然后去厨房一边煮点稀饭面条荷包蛋之类的早餐,一边再来几个深蹲,或者玩玩哑铃,若是出去晨跑,就不做早餐,四人去外面吃。
半是欢喜半忧愁的是蓝若可,尤其是,今又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