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诗都不好,太多女儿气,过于幽怨了,且听我的,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身后传来的声音富有磁性,倒与定庵先生诗句相配,说完还呵呵笑了,不知不觉间已是拂晓时分,小县城开始苏醒过来,杜篆闻言一愣,随即低头拭去眼中泪水。
“男儿到死心如铁,你……你怎么还哭了?以后少背些儿女情长的诗!”
哭的人不是他,杜篆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如何?采到星月之精没?”
入耳之音直落心底,竟是如此动人心魄,杜篆内心诧异,这声音他不是第一次听,怎地今日尤其喜欢?带着惊讶,转过身来,目光望向说话之人,借着柔和晨光眼前忽而一亮!
单眼皮,小眼睛,笑起来便成了上弦月,眉毛粗黑,如刀似剑,好似‘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又合了那句话:‘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又不是第一次见他,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好看?
好看?
杜篆不由打个冷战,夜里冷,莫不是着凉了?
“还真是入魔了?”
语毕,游宇笑着摇摇头,洗漱去了,杜篆兀自呆,他是‘猪中猪’,脑子反应慢,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那外来灵魂或许与游宇有关,那份倾慕,那份喜欢,还有那份哀伤,那……该不会是肖兰汝吧?他试着用意识呼喊其名,却没有任何反应。
游宇很快洗漱回来,看他还愣着,眼角犹有泪痕,便径直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摇晃,没想到这家伙竟一手抓住其手腕,一手握住其手背,把脸贴了过来,贴在其手心上,游宇也傻了,震惊之余忙用另一只手去摸他额头。
“早安!咦!你俩在干嘛?”
蓝若可声音终于惊醒了杜篆,他回过神来,慌忙丢掉游宇的手,红着脸匆匆洗漱去了,背后再次传来那好听的声音:“还好,没烧,我就说嘛,少玩那些神神鬼鬼的封建糟粕,若真是入了魔,后悔亦迟。”
神仙居的早晨是热闹的,很快小悠也起床了,兴冲冲跑来问相同问题,也把手摸他额头,杜篆哭笑不得,他没着凉,没烧,也没采着星月之精,倒是采到了一个‘鬼’!
“神仙哥哥以后别犯傻了。”
“嗯!”
回答干脆,他不会再采什么狗屁精华,长生不老若有那么容易,满大街都该是飞仙了,可他是‘猪中猪’,不犯傻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三人练功,没事儿,那外来神魂安安静静,真是谢天谢地!吃饭时就不一样了,杜篆竭力让自己表现正常,可总是忍不住想瞟一眼游宇,而目光一旦触及就很难离开,真帅啊!其一举一动都似在拨弄大傻子心弦,就连游宇吃饭时一上一下的喉结都是那么的好看!
诵经时,也无事,那外来户就像不存在一般,可早课刚结束,脑海里又浮现出游宇早前离去的身影,其跳上自行车的那一刻,真是矫健洒脱,帅气逼人,自行车很快远去,不见踪影,随其一起去的仿佛还有杜篆的心!
好在他还有开心果,忙起身拉着小悠出门,到了菜市场,让小悠独自买菜,自己则去了公用电话亭。
“师兄,六岁时生的事儿又出现了!”
“真……真的?师弟……还能骑车吗?”
没想到朝明师兄比他还激动,说话结结巴巴的。
“能!”
打拳没问题,诵经没问题,想来骑车也没问题。
“算了,师弟给老师请个假,在院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