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小仙观的医术我早有耳闻,阿梅若是不敢看,且把孩子交给我就是。”
“真的……”
“既来之,则信之。”
两人还在说着什么,大傻子已不再多言,他默默取出两支最细小的银针,仔细消毒,片刻之后刺在了孩子左右两侧的听宫穴上,并缓缓将内气注入其中。
仿佛才一眨眼治疗已完毕,结果却意外的好,杜篆出声响试了试,孩子居然有了反应。
“小道长,你可真是神医啊!”
“凑巧而已,对了,叫我小篆就好。”
肖妈妈刚才还一脸担忧,如今已笑出了一朵花来,眼中倒与杜篆一样都饱含着泪水。
“老肖,这孩子是上天送给我们的,我要好好养他。”
“嗯,都听你的。”
“谢谢小道长,你这里还需要什么药请告诉我,我尽量去买来。”
他俩高兴,大傻子自然也高兴,他再次抹抹眼角含泪笑了。
“这里已非治病之所,送我们药材也是浪费了,孩子听力可能还会出现反复,我每周一会去趟图书馆,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我,不用上山来了,另外,治病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请叫我小篆。”
身为医者时常治病救人,可治了那孩子耳疾却让大傻子又哭又笑了好一阵子,转眼又到下山之期,一起带走的有装裱好的书法作品,还有碎了一地的形象与气质,昨日泪水流太多,不仅濡湿其胸襟,还把肖兰汝爸妈彻底弄糊涂了。
“难过时就哭,可别憋着。”
“如果有人欺负了你,一定要对你肖叔叔说。”
“高大,帅气,不该学那梨花带雨。”
“男儿有泪不轻弹,小篆记住这句话。”
听听,这都什么言语呀!好在两位婆婆被他早早挡在了偏殿之外,否则不知她俩会有多担心。
“这是什么?”
笑容渐渐凝固在花老师脸上,可他瞎呀!这是用浓墨书写在雪白宣纸之上的一个个大字,他身为美术老师竟然不知其为何物?
“恕我眼拙,从未见过这种书体,杜篆同学可否详细说说?”
这是大傻子胡乱写的,一定要个说法可称之为‘杜体’,只是他若敢吐出这两字来,绝对会闪了自己舌头。
“尺幅巨大,装裱精美,这是花了钱又用了心的,莫非此乃杜篆同学自创之风格?是了,观你笑容满满自信从容,我没说错吧?”
“不拘一格,自成一派,你好大的胆子!”
“要先学会爬,再学走,然后才能跳能跑,年轻人不该好高骛远。”
“制纸非易,造墨亦难,哎!岂能随意浪费?”
“要不重写一幅吧?”
重写!门儿都没有,花老师越失望,猪先生越开心,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书法作品最终被带走了,临别,哭笑不得的花老师反倒安慰了他几句。
“写这么大一幅字也不容易,县文化馆看在我那三分薄面上,展出没问题,市里就难说了,杜篆同学别泄气,你还年轻,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却很快复归平淡,县城里为数不多的几株桂花树悄悄开了,金黄黄的,引来不少人争相采摘,这东西可制酒制蜜,制糕制饼,怨不得会招人喜欢,其馥郁香味儿也宣告着中秋临近。
大傻子正踌躇着不知届时该不该买点儿糍粑吃,吃了又能黏谁,童胖子倒先和林壮壮吵上了。
“是我先邀请篆哥去我家过节的,你丫凭什么来抢?”
“小童儿你还要不要脸?我早就和家里人讲好了的,我比你先!”
“是我先!”
“是我先!”
“喂!你们眼里只有篆哥,也抽空往这儿看看呀!俺……”
“滚!小耗子你有爹有娘还有两个姐姐,自个儿回家过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