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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胃充分适应了酒精的刺激,头却开始犯病,安于柬忘了带药,想着干脆多喝几杯把头疼压住。

刚抬手,酒却被转走,安于柬心里冒火,抬头,却看见是祝青霄的女助理在转桌子,便没了气焰,等人把转完才上手,好不容易把酒转回来,又被人转走了,安于柬一看,又是这位,安于柬立马看向一边,果然,祝青霄面色铁青地看着他。

安于柬不明白祝青霄的意思,但敢肯定女助理这么做一定是祝青霄的安排,他偏不如他的意,跟着就要站起身,祝青霄却不知道什么疯,动手把酒转走,又把那叠金丝卷转了过来,正对着炸毛的安于柬。他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大家,周二见啦!

第23章枕边

摆在安于柬面前的只有两种可能。

a:祝青霄疯了。

B:金丝卷下了毒。

虽然很不情愿,安于柬还是更相信前者。有人从身后间隙通过,安于柬想起身让位置,仓促间,失手打翻瓷碗里的天马乌鸡汤,大部分顺着餐布自然垂下的条纹淌了下来,另一部分则盛在了骨碟中,细长、橙红色的长须泡在充斥着药味的汤水里,一时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收拾,好在包厢里的服务员反应迅,拿来了干净毛巾,又请他去隔壁换身衣服。

安于柬接过毛巾,匆匆离席,到另一间更为私人的包厢里处理身上的污渍,他没有穿他人衣服的习惯,便拒绝了额外服务,只问服务员多要了两条干净毛巾以及吹风机。深色西裤上的痕迹并不明显,安于柬将毛巾浸湿擦掉外层的油污,再用吹风机吹干,不影响体感,便回到了原包厢。

等他坐下,服务员已替他布好了新的骨碟,还重新添了一碗乌鸡汤。眼前,仍是一叠金丝卷,完整的一笼,一个未动,安于柬抬眼,祝青霄撤走了对他的监视,正和制片人商讨些什么,坐姿随意,一个随处可见的餐椅都能被他坐出eameschair的感觉,哪怕是面对面的交谈,祝青霄也刻意保持了距离,多数时间他只是点头,或者出声打断,无需其他,女助理懂得察言观色,外人来看,与电视上争锋相对的场景不同,没有咄咄逼人,也缺少火药味,更像是在话语场外围周旋,可人的肢体语言更为诚实,前倾的姿态无意识地暴露了制片人在这场交易中处于下位,她的笑脸相迎并没有得到理想的答复。

他能来给祝别撑场子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再妄想其他便是痴人说梦。白费口舌。安于柬伸手夹了一个金丝卷放入碗中。刚打算送入口,望着表皮金黄的点心,安于柬突然没有胃口,倒不是矫情,只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心生腻味,迟来的更是如此,吃的目的变得不单纯,味道也变质。他放下筷子,扫了一眼,连喝汤的心也没有了,祝别点的菜看起来气派,却有失水准,接连的都是大荤和主食,以及大秀技法却调味复杂的凉菜和白灼菜,想吃一道应季的炒时蔬都没有,便招呼来了服务员,让她多加几道时鲜。

夏将影仍陷在酒局中,这群人灌起酒毫不客气,又是新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安于柬叹了口气,起身夹了两块金丝卷放在夏将影的盘中。他并非不知晓对面投来的目光,可他心安理得,并不认为这是多此一举。

热菜很快端了上来,一道东去春来,一道糯米豌豆,还有一盘清炒时蔬被放在了对面,安于柬探头瞧了眼,大概是道山药百合之类的常见菜,名字起得唬人罢了,便专注于眼前,吃了点笋片和豌豆。

服务员见安于柬得空,上前询问菜品是否合胃口,安于柬随口夸了两句,又问那道时蔬里有什么。

服务员:“兰州产的百合配以今早空运过来的佛手山药和玉芽芹菜…”

安于柬一怔,视线转向对面,突然开口,“把那道菜撤了。”

服务员没想到安于柬如此反应,连忙询问是否是菜品问题,不满意的话可以退菜,或叫后厨重新上一盘。安于柬摇摇头,只说退掉。

那道百合山药就这样无声无响地下了场。甚至,连它面前的人不曾注意过。

口中苦涩,安于柬起身走出了包厢,同那道百合山药一样匆匆离席。随机叫住一位来去匆忙的服务人员,安于柬塞了几张红票子,让他帮忙带一包烟和打火机到厕所。烟很快送了过来,安于柬撕开包装,抽出一支,拿猩红的火苗烫过,便急切地吻上。

门被带上,送烟的人也按照他的要求挂上了请勿打扰的指示牌,安于柬躲在密闭的空间里,被烟雾缠上包裹环绕,他顾不得思考这样是否道德,也无心在意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他抽得很凶,一根接着一根,直到被烟呛住,被口腔内壁被滚烫的气体灼烧而疼,才停下。

不该这样。下一秒,他拧开水龙头把烟灭了,连带着烟盒火机一同扔进了垃圾桶。这样仍不够,他转身推开窗,让刺骨的风吹了进来,将身上的酒气和难闻的烟味一并送走,他就这样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不断变换地Led大屏,兴世娱乐力捧的艺人举着某国民品牌的果啤,露出标准的笑。

烟味散了大半,嗅觉恢复,安于柬才察觉到厕所该有的难以言说的气味。不再审视写字楼上亮起的大屏广告,安于柬关上了窗,回到洗手台,用清水洗了把脸。

门被推开,眼睛进了水,安于柬一时睁不开眼睛,只能闭着眼胡乱地摸索挂在墙壁上的纸,却被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谢谢。”

安于柬接受了好意,擦干了脸上的水珠,睁眼的一刹那对上了镜子中的另一道视线。

不等他应激,人被罩住,困在大理石台前,手里的毛巾掉落,无人在意。似曾相识。

祝青霄在等一只受惊的鸟。

安于柬却想飞出窗外。

四目相对,上演无言的拉锯战,第一个挪开视线的人宣告投降。

这样的姿势极其考验安于柬不太健康的腰部,他能感觉到背部被台上的水浸湿,凉意从中心区域向四周蔓延,除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室内昏暗的灯照在墙壁上,镶嵌繁杂的橄榄石散出不规则的绿光,同样让他恍神。

错觉萌生,安于柬选择了另一种逃避的形式,可耻也不一定有用,竟闭上了眼,让困意酵。

困住他的手松开,在瘫软的前一秒,安于柬自欺欺人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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