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地晃了晃手里各式各样的剪纸。
他了然地点点头,闪身让出了一条路来。
小姑娘搬得凳子有些沉,跌跌撞撞地走进门,快到窗边的时候被重量压得倏地松开了手,还险些被椅子给带过去。
她抬手踩了踩额头上密集的小汗珠,将剪纸往旁边随手一搁,高高地抬起腿来踩了上去。
椅子的腿儿有些不稳,等她直起腰来往窗口看时,就忍不住后悔了——许珩年的房间在二楼,内心的恐惧感迫使她一个劲儿的往窗下看,她又有些恐高,哆哆嗦嗦地咬着唇,手心里开始出汗。
许珩年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嗓音如溪流般清澈:“你能行吗?”
“行,行啊。”
她逞强地说着,一只手畏惧地扶着玻璃,小脑袋四下扫寻着窗纸的位置,最终在一旁的桌子上找到了目标。
坏了,她不敢低下头去拿了。
“珩…珩年哥哥。”
她悄悄往后看了看,手指死死地扒住窗框的边缘,这时脚下的椅子忽地晃了一下,吓得她声音都变了。
许珩年皱起眉来,上前一步站到她身后,扶住了她摇摇晃晃的椅子。
他一来,她好像瞬间就有了安全感一般,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你帮我把纸拿上来好不好……”
她睁着眼睛看了看他,眼底似有朦胧的水汽。
他依旧扶着椅子,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了一点,看了眼成堆的剪纸,问道:“你要哪张?”
唐温咽了咽口水,软着声音问:“珩年哥哥喜欢哪张呀?”
他顿了顿,抬起眸来问道:“有你剪得吗?”
迎着阳光,他的眸子被晒成了好看的琥珀色,似有金光流露在其中。
“有哇,”
唐温陷进了他漂亮的眼睛里,舔了舔唇,半晌才小声回答:“但是温温剪得不好看。”
他想也没想:“没关系。”
小姑娘亮了亮眼睛:“真的吗?”
“嗯。”
她妥协地说了句“好吧”
,看上去有些开心,又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来,往那堆剪纸里指了指,:“最底下那张…是我剪得。”
她一大早就跟琴姨学习,谁知努力了半天,浪费了好多纸,最终只留下了这一张“作品”
。
许珩年伸手往剪纸堆里扒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拎起最后一张来,瞅了半天,鼓励着说:“这只羊剪的挺不错的。”
小姑娘认真地纠正他:“这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