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谢佳兰说完话,绿浓便直接说道:
“侯爷,不是的,是二姑奶奶要让我家夫人,把库房的钥匙交给老夫人收着。
先前我们夫人已经自掏腰包为二爷补了不少窟窿。
这话按说不该奴婢说的,可我家夫人素来心善,只想着家和万事兴,自掏腰包的事情做习惯了,便被人一直这般利用了起来。”
绿浓说着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脑袋。
“就算惩罚奴婢,奴婢也要说,库房里全是我家夫人的陪嫁,先前光是丢东西,我家夫人光是陪嫁的玉器饰,都丢了七八件了,更有一些是我家夫人的生母留给她的嫁妆,我家夫人心善,便都没追究。”
谢临渊没说话,眼神却冷得厉害。
万氏也没想到,沈窈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竟然那么大的胆子,在谢临渊面前说她这个老夫人的不是。
“混账东西,休要胡乱说谎,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们侯府还真出了内贼?”
“绿浓,闭嘴,不许乱说。”
这事儿不好多查,因为她嫁妆里丢的玉簪,她无意间在侯夫人的头上现了。
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她岂不是得罪了侯夫人。
肯定是有人偷了她的嫁妆,又借花送佛,转手送到了谢临渊妻子赵氏的手中。
那些嫁妆里的玉石,多是她母亲给她留的嫁妆,都是顶好的东西。
即便是沈窈父亲对继室很偏爱,也从不敢将亡妻章氏留给沈窈的嫁妆,往外送的。
那些玉石质地上好,都不是俗物,赵氏这般人物自然也是喜欢的。
绿浓还不知其中利害,她只知道自家夫人委屈了,现在既然侯爷出面了,她想将事情都说了,希望侯爷能为她家夫人做主。
听到沈窈呵斥自己,绿浓委屈的跪在地上哭泣。
沈窈没理会绿浓,她看向谢临渊。
“侯爷,我家丫鬟着急夸大其词了些,关于我嫁妆被偷之事,兴许是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欺我刚嫁到侯府,便顺手拿了,侯府家大业大,怎么也不会有人盯上我那点不值钱的东西。”
“二夫人说的是,此事二夫人只管去查,将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找了出来,送到前院,是砍手还是断脚,本侯亲自处置。”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知晓了,这侯爷是要为二房夫人做主啊。
这可真是奇怪了。
二房夫人可是他的弟妹,这大伯哥早不出头晚不出头,偏偏在他二弟去世之后,要上赶着为二弟妹出头做主的。
但对于谢临渊要做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多言语。
他可是个狠角儿。
“谢侯爷……。”
谢临渊抬眸看了沈窈一眼,沈窈立刻想到了什么,忙着又说道:“谢谢侯爷……。”
侯爷姓谢,她方才只说了个谢侯爷,谢临渊还以为她是在喊他。
谢临渊道:“自家人,不必客气。”
说罢,谢临渊起身,挥动衣袍,径自往外走,看也不看屋内的众人。
等谢临渊离开后,屋内的气氛低沉的有点诡异,万氏与万氏的两个女儿坐在一起,沉默不说话,可看着沈窈的眼神格外阴沉不爽。
不过万氏的娘家人却神情比万氏的好的多。
尤其是万四老爷,他咳嗽了声,随即说道:“我瞧侯爷对二房还是很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