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宫中的那副百鸟贺寿图老太妃很喜欢,皇太后手一挥,娘娘们今岁过冬的冬衣就都派给梅家绣坊做了。这一批分量可不小,做好了以后财源滚滚,名利双收;做不好……结果可就不晓得。
秀荷的针线功夫是绣女里最出挑的,老太太嘴上说不计前嫌,依旧把她留在庄子里。每个人都派了活,秀荷因为时常要替阿爹去送酒,工夫耽误不得,一坐下就开绣。
气氛却莫名怪怪的,静悄悄,背后好多双眼睛。
秀荷指尖一顿,抬头笑问道:“姐妹们怎么了?”
“呐……庚三少爷没告诉你?你们不是好着呢吗。”
有姑娘语气讶然且暧昧,好似不可置信秀荷与庚武的生疏。
秀荷越发好奇起来:“到底什么事儿呀,神神秘秘。”
“她不心疼,她什么狠心的事儿做不出来?痴情人都被气出血了。”
晚春在窗子边上翘嘴轻叱,说的是二少爷梅孝廷。
已经不和秀荷说话好多天了,心里气她占了自己的光,以至于庚武恰恰好醒来就被她遇见。如今自己却要去伺候一个连床上都不肯动的男人。
秀荷也不理会晚春,只问别的绣女道:“话说到一半打住,没得像你这样。”
美娟忍不住说出来:“还不是那捕鲨,镇上没人应征,梅老太爷让各家祠堂都派两个,小黑和庚三少爷都去了,祭完酒就出发。你说,庚三少爷从前家底好的时候,连海都没出过一趟,这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原来退亲那天庚氏族人们与庚武说的一番话,是要劝他去应征。不要命了嚒,明明晓得那些主事舍不得自个孙儿送死,便把困难摊他头上,他竟然说去就去了,这样大的事情他都瞒着。
秀荷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听完酸酸堵堵的:“命是他的,他爱去不去,我可管不了他。”
“嗤嗤~~你听听。”
晚春听了这话,却捂着帕子笑得舒坦了。
祭酒那天是六月十五。春溪镇世代守桥而生,每年的正月与六月是祭祀最隆重的时候。站在桥中央的是主家,其余大户相继排列,乡民们桥头桥尾汇聚,各家依次磕头作揖,既祷告廊桥的平安,又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和发财如意。祭祀完毕再在桥两边搭灶摆席,吃一顿酒饭沾点桥神的喜气回家。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