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渊眼神有些痛苦而迷离,从星涟身上移开望向远方,低声道:“我知道,有时候牺牲一些人可以换取更大的利益,可是……”
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桓肆颇为奇怪,他所熟悉的楚从渊并不是这么容易多愁善感的人,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顷星涟骑着马嘚嘚地跑过来,那匹暴雪骊龙驹耷着耳朵停下,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已经认她为主。
“哥哥,我成功了!”
她俯身贴着马脖子,一手摸摸马耳朵,“我要叫它追电,行么?”
从渊把她抱下来,眼里像是融着阳光:“它现在是你的了,你要叫它什么都行。今天是靖王殿下救了你,又帮了你大忙你才能成功驯服追电,还不快谢谢人家?”
星涟不是很情愿,她看看桓肆,他虽然在淡淡笑着,她总觉得那笑容后头包藏着祸心。
“多……多谢三皇子。”
她躲到从渊身后,不敢与他直视。
“现在是靖王了。”
从渊轻轻拧了她手背一下,提醒道,“我在边关都知道,你还身在虞京呢,怎么如此没规矩?”
桓律桓肆一个月前都封了王,桓律封腾王,桓肆是靖王,不能再以皇子相称。星涟当然也知道,不过她素来对这些不太上心,一时忘了,仍用的旧称。
“不妨,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楚二姑娘没规矩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么?”
桓肆唇角微微上挑,形成一个讥诮的弧度,“不过你也是该好好学学你家其他姐妹,堂堂一个公府贵女,要是连一个一般人家的闺秀都比不上,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就算和楚从渊交好,这人也从不给星涟面子,对她毒舌得要命,星涟想他二人前世一定是仇家。
不,不止前世,说不定今生也是呢。要不他怎么偏偏喜欢自己讨厌的人?算起来,她和桓肆桓律还是表亲,可他们兄弟俩都去讨好月河,对她视若无睹。
“你!桓肆,你太过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星涟皱皱眉就要发脾气,大庭广众,又是在哥哥面前,他总不能破坏掉伪装对她下毒手。大不了以后出入小心,千万不能落单了。
其实在她撞破那件事之前,她更加任性,就算对两个皇子也是想怼就怼。那事之后,她便有些心惊胆寒,生怕哪天他想起来,后悔放过自己,干脆灭了她的口以防万一。
“星涟住口!殿下,看在我的面上,就别怪罪她了吧?”
从渊听她直呼桓肆名字,脸色一变,对他双手抱拳请求。
桓肆撩撩衣服,摆手道:“你瞎紧张什么?我怎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从渊脸色不大自然,拍了拍星涟肩膀:“追电有我的人帮你照顾着,你想它了随时来这边就是。我现在有事与靖王相谈,你先回府去陪祖父祖母吧。”
星涟这一次驯马消耗了很多体力,正觉很累,加上她也不想和桓肆待在一起,便点点头,嘱咐他们好生对待马驹,自己带着丫鬟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皇子。腾王。桓律
三皇子。靖王。桓肆
不要搞错了哟~
第5章
“紫珠,你说我方才厉害不厉害?”
回去路上星涟还沉浸在驯服一匹烈马的兴奋里,忍不住对着丫鬟们自夸。
“姑娘,刚才你在马上也太危险了,奴婢们都快吓死了,求您以后别这样成吗?”
在演武场边目睹星涟差点坠马,紫珠等人现在脸色还是惨白的,“万一您有个闪失,咱们做奴婢的可担待不起。”
星涟不但未从她口中听到恭维之语,反而得了一顿数落,犹如当头被泼了凉水,不由拉下脸。
其他几个不敢像紫珠一样埋怨扫她的兴致,一个不小心落下个诅咒主人的罪名就麻烦了。不过大家想表达的和她差不多,要是当时星涟真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些下人也别想活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祖母又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不会归罪到你们身上的。”
星涟满不在乎她们是不是关心自己,做仆人的,只要把她伺候好了就尽到了本分,她不强求人家对她有多忠心。
又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一根寒毛也没少,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谁会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