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门都被踢了个不大不小的凹陷。
他想,关长胜这一下必定吃痛,接下来只要对着他方才受伤的腿攻击,也就好了。
他的同伴没能进来——关长胜似乎没有痛觉一般的,手砰的关上门,方才砸过门的腿,凌空横扫而来,直冲他的太阳穴!
他险险避过,但是鼻子却没能免灾,鼻腔一股血液热汤似的滚出来,撒的满地都是。
他用手背擦了一下,眼前都有些发蒙,于是关长胜的下一击再也没能躲过,他面色痛苦,惨白的脸上一阵扭曲,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来。
他瘫软在地上,手指颤抖着去摸枪,被一双厚底军靴无情的碾压过手指。
他无声的喘息,又痛又麻,脑子里的血倒灌一样的崩腾。
关长胜随意一踢,那把手枪远远的滚开了。
他捂着被关长胜的膝盖狠狠顶过,搅的五脏六腑都在痛的脘服,口角的血沫一股一股的往外涌。
门外的伙伴在撞门,可他脑子里好像也有个钟木在撞一样的,一阵阵轰鸣。
他不该接这个任务的,可是不接这个任务,那位军部的大人就不给他活路。
早知道横竖是死,他就不该来了。
他眼眶挤出几滴苦涩的水液,却迷迷糊糊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哭了一下。
他的任务目标温和低沉的说,“别怕。”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所剩不多的清明意识到,原来那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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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长胜把黎岐从衣柜里抱出来,撸起黎岐的袖子,查看起他的伤势来。
杀手的那颗子弹擦着黎岐的手臂打进衣柜,刮掉了一层血肉。
关长胜把那瓶还没有用完的酒精浇到他伤口上,然后扯了绷带快速的一包,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结。
窗下的人端着枪对着窗口,铁门哐哐的响着,几乎不堪重负。
黎岐空负一个金手指,在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一个道具可以解这燃眉之急。
他不至于天真的幻想用药丸使杀手不愿再杀他,又不能催眠,大概一照面还来不及说话,就会被要了小命。
于是只能忍着伤口疼痛,按照关长胜所说的做起来。
关长胜把那杀手的衣服脱下来,给黎岐换上,让黎岐脸朝墙躺下,又把屋子里的钥匙都给他,让他在追进来的人被引走之后,躲到偏房的储存室去。
“那个地方没有我的钥匙绝对进不去,你乖乖等着,天亮我就来接你。”
接着他背上换了黎岐衣服的尸体,掏枪对着窗下的人开了一枪,直接跳窗而走了。
这一招十分惊险,但是正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几乎是同一时刻,铁门被哐的撞开,冲进来的人看到地上血淋淋的一具“尸体”
,目眦欲裂的喊了一声大哥,竟然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黎岐屏住呼吸,不敢动弹,此刻房内静悄悄的,除了他以外,应该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就在他打算起身的时候,另一阵脚步声,哒哒哒的响了起来。
似乎是另一伙人。
他们一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的黎岐,其中一个人啧了一声。
“真是废物,”
他用脚尖踢了一下黎岐的腿,“怎么被关长胜打的这么惨?”
“恐怕是被打死了。”
这个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杀手,脖子上的肉倒是细嫩。”
有人蹲下来,捏上黎岐后脖上一块细嫩皮肉。
黎岐惊恐的闭上眼,却被人撑着眼皮,打开了。
“哟,关长胜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啊?”
“关长胜可没这么瘦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