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常在正站在床榻一边,低眉顺眼地同他请安。
他瞧她一眼,温声说句起来吧,这才坐到皇后的床前,说着:“方才在建章殿紧急见了几位大臣,这才迟了些。”
“长安大雨不断,皇后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
“陛下国事要紧,臣妾无碍,”
其实陛下本不必同她解释这么多,皇后摇摇头,柔声道:“玉常在日日陪在臣妾身边,照顾的十分仔细,已经好转了不少。”
“约摸再过几日便能好全了。”
秦渊:“玉常在心细,有她照顾你朕也放心。”
皇后敛眸轻笑:“玉常在是个可心人,温顺知礼,进退得宜,难怪太后和陛下都喜欢,这几日接触下来,臣妾也喜欢的紧。只是臣妾这一病不打紧,太后身边就少了个知心人,连带着陛下也不能——”
这话说了半句没说完,皇后掩唇轻咳一声,脸色涨红了几分:“臣妾身子抱恙不能侍奉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皇后这是说的什么话,”
秦渊抬手轻拍皇后的背为她顺气,沉声道,“你身子有碍,朕还会责怪你不成。”
眼前帝后和谐,温声细语,看起来般配到了极致。沈霁深深看一眼,不愿自己的存在误了娘娘,轻步退了出去。
皇后察觉到沈霁离开,温声塌眸劝道:“陛下体恤臣妾,臣妾却不能不体恤陛下。”
“臣妾病中不宜侍寝,陛下何不珍惜眼前人。”
秦渊默了一瞬,并不直接回答皇后,反轻拍拍她的手,温声:“皇后早些康复,朕和母后才能安心。”
“林贵妃性子急躁,终究难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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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寝殿离开后,秦渊一眼就看到沈霁正孤身一人站在偏殿的廊下看落雨。
漆黑的天穹,好似落下的大雨也变得灰蒙蒙,她背对着自己,只偏过一点点侧颜,神色专注而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方是雨中夜色,身后是朦胧烛火,她就站在明暗的交界,细腰玉颈,华服月貌,仰头看向被隐没于雨色中月亮的模样,好似清冷的仙子。
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印象中的玉常在,总是乖顺绝艳的模样。
柔弱娇媚,楚楚可怜,似不堪一握,却又风情无限,一口软嗓泠泠如水,总是让人心醉。
后宫这般多嫔妃,她最可心。
但美则美矣,看久了也觉得平常。
入宫半年,再多的新鲜感都会随着时间淡去,这段时间以来,渐渐的,其实他已不在如刚开始宠爱她那般爱不释手,食髓知味。
只是相较旁人,她仍然最出众,最懂得如何体察他的心意,在她身侧睡得也最塌心。
可大半个月不见,今日这一幕,好似又将他拉回了初幸沈霁的那一夜,美人软腰娇颜,让他喉头发紧。
空荡荡的腰间突然攀上一只温热的大手,沈霁倏然回了神。
能在宫中对她如此放肆行事的,除了陛下不会有旁人,她正欲福身请罪,腰却被紧紧把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