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
「對,說是想來公司實習,也想跟你身邊跟你學習。」
顧鶴是謝延一個小姑的兒子,嫁出去之後很少回來,上次去謝宅也沒見到她,只是顧鶴比較親近謝家,所以基本是常住。
但他本人跟謝延倒沒什麼交集,更加沒什麼印象。
「謝林夜的意思呢。」
回國之後謝延也一直在查謝林夜的帳戶,發現他近一年來斷斷續續有好幾百萬的小錢進帳,來源全在國外。
數目太小,查出來似乎也不會惹什麼麻煩,但謝延就是不想讓他好過,給他添添堵也不錯。
當年他父母病逝,他來不及見到最後一面,陪在他父母身邊的只有謝林夜一個人,所以他父母放在銀行保險柜的密碼,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不過幸好條件是必須謝延本人親自去拿,要不然謝林夜也不會拿著這個理由,跟謝延硬碰硬這麼久。
一隻手忽然搭在他肩背上,謝延滿身緊繃的肌肉莫名的放鬆下來,他轉過頭去,時瑜川睜著眼睛,愣愣的看著他。
謝延輕挑眉。
時瑜川收回手,把自己塞進被子裡。
他剛才見到謝延脊背緊繃,渾身警惕的樣子感到很可怕,所以才伸手碰了碰。
「謝總?」
「先睡吧,明天再說。」
「好的。」
掛了電話後,時瑜川聲如蚊吶:「我打擾你了?」
「沒有,本來就晚。」謝延說,「我關燈了。」
室內陷入黑暗,周圍韓靜寂靜無聲,這次比上次生病的時候要清醒很多,兩個人隔著一根手指得距離,不遠不近的曖昧更令人遐想。
時瑜川側著另一邊閉眼,彎折著身體,很快身後的人覆蓋上來,一隻強壯的手臂搭在他腰上。
胸膛微弱呼吸的起伏,身體散發的溫度,還有那同樣味道清淡的沐浴露味道,只不過跟時瑜川不太一樣,謝延身上總有股淡淡的如森林深處那種綠植的味道,很清自然,也很沉靜。
時瑜川靠著這個味道沉沉入睡,半夜中途主動的往溫暖的懷抱里,完全把自己嵌入進去。
醒來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時瑜川翻來覆去,微微皺眉,過了幾秒後,瞎摸到手機,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綠色鍵就按下去。
「餵……」時瑜川鼻音尚重,嗓音也啞啞的。
林助一時語塞:「你好,請問謝總在?」
時瑜川動作一頓,亂七八糟的從床上跪坐起來,頭髮凌亂飛:「他……」
時瑜川望了望空蕩蕩的床邊,緊接著終於聽見浴室傳來的動靜,鞋都忘穿了,走過去敲了敲。
謝延剛洗完臉,一開門,整個人透著乾淨的清爽,他很自然的接過手機,看見時瑜川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