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是——她想自杀的时候,人家提醒她那样危险;她不小心做了危险动作的时候,人家又以为她想自尽。这是不是有些颠倒了?
&1dquo;没事吧?”他明白过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1dquo;嗯。”郑安知再次看向他时,才惊讶地认出来,&1dquo;你是F4尹智厚?”
尹智厚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这两天开过招聘会,倒是有不少工作经验丰富的人来应聘助理,可是男人太粗心,女人又太聒噪,连续两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倒是听了不少这类惊呼,只是语气更强烈更尖锐些。
&1dquo;咳咳。”她意识到失态了,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1dquo;抱歉让你误会了,可能是我太狼狈了吧。不管怎么样谢谢了。”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行李箱,又看看她,有点像最近在附近晃荡的无业游民,便问道:&1dquo;失业了?”
&1dquo;唔差不多吧。”她不仅无业还无家可归。去过了以前的房子,已经拆了;曾经人声鼎沸的艺术学校也已经变成了废墟;在她父母捐助建起来的福利院门口转了一圈,终究没有勇气进去。
&1dquo;以后还是不要在这个时间闲逛比较好。”
&1dquo;嗯。”她倒是也想找个地方先住下,可是兜里的钱大概不吃不喝也撑不过一个星期的住宿费吧。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又拉起了行李箱准备离开。
虽然一副狼狈相,却仍是泰然处之,话也比较少,没有那么聒噪尹智厚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或许她可以是那个合适的人选,便开口说道:&1dquo;你有没有兴当助理?”
&1dquo;啊?”一时难以接受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她愣在了那里。
&1dquo;你叫什么?”
&1dquo;郑安知。”
&1dquo;如果方便的话,明天可以来水岩面试吗?”他走过去,递给她一张名片。
怎么会不方便,她已经太闲了。
捏着那张卡片,她冻得红的手已经僵硬了,这时却微微抖。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1dquo;谢谢”。
名片下角的烫金字,如今已成了冠在她名字之前的一部分——水岩文化中心。她那一头长卷也剪掉了,唯有微翘的梢还能看出烫过的痕迹。
而现在她捏着的已不是那张卡片,而是已经磨出刮痕的二手手机。
郑安知回过神来,默默地打开收件箱,把写着&1dquo;送成功”的垃圾信息删掉。送成功的信息,内容是长长的菜谱,收信人是&1dquo;老板”。
她径自愣了愣神,忽然扬起嘴角,喃喃地说道:&1dquo;遇到老板大概是我至今为止最幸运的事情吧。”
&1dquo;什么?”金丝草有些茫然。
&1dquo;就算是每天做着相同的事情——复印文件,整理资料,在各个办公室间窜来窜去,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如果没有遇到老板,我大概连这些也做不了吧。”
想要努力地为自己活着,然而更多的时间都在做别人。只有现在的时间是全部属于自己的。
&1dquo;我一直很倒霉呢总是被夸有舞蹈天赋,可惜腿坏了;父慈母爱,可惜都出国了;家境富裕,可惜都捐出去了。”她依旧是微笑着,像是在跟自己说话,&1dquo;大概这一次把一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干净了吧。”
金丝草愣了愣,忽然隐隐约约明白过来什么。
&1dquo;你喜欢智厚前辈?”
风吹乱了头,郑安知瞬间僵住,大概才现旁边还有一个人的。很快,她长舒了一口气,将盖在脸颊上的头拨回原来的地方,笃定地答道:&1dquo;当然了。”
金丝草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1dquo;老板有时候虽然显得很冷淡,但是对员工一直很好,全公司上下没有不喜欢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