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奇葩的,班上还有一个身材苗条,五官漂亮,皮肤黝黑的女生,同学们都叫她黑牡丹,女生都不待见她,老师就让玉英跟她坐了,玉英到班上的第一天考数学,玉英本来考了1oo分,黑牡丹要抄,玉英也没遮遮掩掩,卷子下来黑牡丹考了9o分,就有人不服气地公然站起来说黑牡丹是抄玉英的,老师便把黑牡丹叫到黑板上做题,黑牡丹自然做不出来,老师便把黑牡丹的成绩改成o分,又让玉英把卷子拿上去,把1oo分改成了8o分。
玉英冷淡地看着这一场闹剧,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充满了不屑,只觉得这些人无聊之极,为个小考的分数就公然争得急赤白脸的,真是无语之极,心里说就算给我个o分又能如何?
下课后,班上的几个男生嘴里骂着黑牡丹,手里却拿着小石子或小炭渣往黑牡丹身上扔,因此班上没人和黑牡丹同桌,玉英来后毛老师就安排玉英和黑牡丹同桌。
刚开始,那几个男生还照样扔,有时防不住就扔到了玉英身上,玉英静静地坐在坐位上,脸上不愠不火,一言不,仿佛什么事也没生,只是偶尔冷眼瞅一眼那几个男生,几天后再也没人敢扔了。
过了几天,正在上晚自习,突然教室外响起了叫黑牡丹的声音,原来是校外的几个二流子来找黑牡丹,让她出去陪他们玩,不出去就不停地用各种脏话叫骂。后来,玉英才知道,这黑牡丹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打得为热,有一次看电影,还被几个为她争风吃醋的混混一起胖揍了一顿。玉英听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心里直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这么乱呢?这还是学校吗?还是全县最好的县一中。
玉英默默地冷眼看着班上这形形色色,乌七八糟的事,愈加怀念东镇中学的同学们,愈加珍惜和东镇中学同学们的情谊,玉英甚至幼稚地想,她跟一中的同学都不交朋友,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她心里总觉得跟一中的同学好了,就对不起东镇中学的同学们的情谊了。在看了那个全校第一名的男生,同时和三个女生纠缠不清的事后,也在心里种下了城里男生都是花花公子的深刻影响,并在心里做了长大后决不找城里男生的决定,后来玉英果真没找城市里的男生,找了个农村的。
十一上学校组织唱歌比赛,比赛规则指挥占2o分。
玉英一年级时学校组织大合唱,找了高中的一个文艺方面很好的女生来教大家跳舞和大合唱的指挥,最后选中了刚上一年级的玉英,让玉英担任大合唱的指挥,领舞、独唱,玉英还记得当时唱的是《红灯记》上的《我家的表叔》,一个人表演了许多节目,一下轰动了学校和公社,那天慧明下乡没看上节目,回来公社的见了慧明就说:“你那个小丫头演的真好。”
慧明这才知道玉英演节目出了名,问玉英都演了些什么?公社的广播员每天见到玉英就学玉英指挥、唱歌,逗玉英玩。
这次学校组织大合唱,班主任也不知道那知道的玉英会指挥,就指定玉英当指挥,玉英也没推辞,结果她们班的大合唱指挥得了满分。
初中毕业前,小中专预选考试,全校预选了十几个人,都是学校顶尖的学生,玉英她们班预选上的人数最多,预选了6个,玉英是班上唯一被预选上的女生,那两个争得不可开交的女生一个也没预选上,可奇怪的是她们从不跟玉英争,玉英平时考试成绩比她们好,她们也从不说玉英的坏话,反而跟玉英的关系都很好。后来,玉英也跟班上的好多朴实的女同学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那时小中专多是考师范学校,玉英不想当老师,不想考,父亲李诚却积极鼓励她考师范,每天给她讲当老师的好处,玉英不服气就跟父亲辩论,结果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玉英见邻居老师来串门,玉英就故意当着父亲的面,问邻居老师当老师好不好,邻居老师说如果让他再选择,他肯定不当老师,又讲了许多当老师的辛苦,玉英听后就以胜利者的眼光看着父亲,可是父亲还是不肯打消让她考师范的主意,玉英气得直哭。
后来玉英想明白了,我跟父亲争有什么意思,我到时就说没考上不就行了。
从那以后,玉英不再跟父亲争执,父亲说时,她只当没听见,到了考试那天,玉英敷衍地随便做上几道题,就爬在桌子上睡觉。小中专自然如她所愿没考上,却以全县前十几名的成绩考上了县一中重点班。
初中毕业后几天,在东镇中学当老师的四舅舅到慧明家来了,带给玉英好多笔记本、钢笔、手绢等礼物,说是东镇中学的同学们毕业时托他带给玉英的,玉英捧着礼物,回想县一中复杂的同学关系,更加怀念在东镇中学的日子,更加怀念东镇中学那些纯朴的同学们,玉英在东镇中学学习的那段日子也成了玉英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慧明一家刚到县城时没有房子,就租住在了小东街上杨泽明家,杨泽明家座西朝东,进了街门迎面就是堂屋,慧明一家就租住在了从里面隔成三间屋子的堂屋里,堂屋左右两边是卧室,中间是厨房,门和窗户还是原来的雕花木门和窗户。堂屋南面是杨泽明他们的伙房。
南面也有三间屋,是新建的,租给了从xZ回来的张占山一家,他们家常住的就只有老两口,偶尔有儿女来。张占山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人很开朗,经常讲他生活中的趣事,最常讲的是他找妻子的经历,说是别人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他都不满意,结果见他现在这个妻子时,他妻子顶着一头的棉花,衣服上也沾满了棉花,他一见,心说:“咦!这姑娘实在,一点也不打扮,也不娇情,这个好。”
就这样他一眼就看上了,每每讲到这里他就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像为他自己当初的正确决定而自豪。张占山说时他妻子只腼腆地一笑,他妻子留着一头花白的齐耳短,平时言语不多,只知道默默地干活,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最常做的就是烙上薄薄的烫面饼子,再做几个凉菜,饼子卷上菜吃。
杨泽明老两口和姑娘住东面的两间房子,北面有的一间单独的屋子,后来他三儿子结婚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