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腿伤,他们只能暂住一楼客房,所以二楼可以先不用打扫,这样收拾起来就快了许多,等把黎鹤轩安置好,苏写意呼了口气,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就对陈威说,“我去买饭,你留下继续收拾,记得把院子里的草锄干净。”
陈威:“…………”
苏写意当然不是单纯的外出买饭,她先开车回了小区房收拾了些行李,又到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还去了趟宠物店接了喵喵和二哈,最后才在饭店买了饭,等回到别墅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快三个小时了,这顿午饭吃的实在艰辛。
直到对上黎鹤轩了然的目光,苏写意才有些讪讪,干巴巴说,“嗯,我买了你爱吃的素锅贴还有雪菜肉丝面。”
把趴在床边摇尾巴的狗头按下去,黎鹤轩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直把人看得快笑不出来了,才淡然的收回了目光,“帮我擦擦手。”
苏写意松了口气,有点后悔自己的幼稚报复行为了。这人端起架子的时候依然气势不减,并没有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日益加深就变成了纸老虎,即使她曾经扇过他耳光。
珍味楼在怀城名气不俗,苏写意喜欢吃他们家做的肘子,特别地道,准备等会儿应付完亲戚就打包两份带回去。
这次聚餐的参与者都是姓苏的,除了大伯带着儿子苏锐,二伯跟小姑都是单刀赴会,苏写意到的时候长辈已经在包厢就坐,她一进来,首先接收到的是小姑冷冽的注视。
苏写意讨好的坐到小姑身边,“小姑~”
苏宏雅不看她,端起杯子喝茶。苏宏信笑,“看把你姑气的,还不赶紧说几句好话!”
说着还朝侄女暗暗使眼色,好像真的多为她着想似的。
苏写意突然觉得心累,不过戏总要唱下去,没办法,只好冲着自家姑姑卖乖讨好,终于在第三次表示‘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时得到了谅解,真是可喜可贺。
呵呵。
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来,虽然这两年亲戚间因为利益关系各自为政,但毕竟是至亲,所以餐桌上的气氛还是挺好的,总有办法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以彰显他们之间的其乐融融。
饭到尾声时,才终于切入正题。开头的是大伯,他毕竟算是大家长。
“你哥这事儿做的不妥,我已经骂过他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
苏写意笑笑,没吭声。
苏宏光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但这个事儿咱们必须得个章程,写意,你也别小孩子脾气,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苏写意就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噢一声,“没别的想法,先做鉴定吧,如果真是我爸的,我出抚养费,等他长大再给笔安家费。”
苏锐适时插话进来,“孩子话,你觉得现实吗?”
“哥,我明白你意思,但我凭什么要把钱给个——反正想分遗产就打官司,别的窗户都没有。”
苏宏雅嗔她,“你不嫌丢人也该为苏家想想,咱们家在怀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事儿万一曝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
顿了顿,“行,就算不为我们想也该为你爸想想,总不好人都没了还要让人非议。”
“小姑,你到底是那边的?!”
苏写意不高兴。
苏宏雅拍她一下,“你说哪边的?这事儿我都咨询过律师了,人家说如果那女人真的去起诉,他们胜的几率比你高不少,别瞪眼,瞪眼也没用,现在最好是私了,真撕破脸有你后悔的时候!”
苏写意撇撇嘴,“反正我不同意,告就告,谁怕谁啊,输人不输阵!”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把个熊孩子演绎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另一侧的苏锐哭笑不得的抓住她的手,“多大的人了怎么说两句就要跑,好好坐下,听话。”
又低声安抚,“傻不傻,你说我们是和你亲还是和那个不认识的孩子亲?”
☆、30漏洞
和亲戚拼智商拼下限并不轻松,虽然苏写意坚持奉行‘我不听不听就是不听’的原则,但等散伙时也累得够呛。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陈威在厨房煮宵夜,把其中一份肘子送出去,提着另一份回了房间。
黎鹤轩当然没睡,他正拿着ipad上网,房里只留了盏床头灯,微晕的光线使得周围有些昏暗不清,但这并不妨碍她与床上人的四目相对。黎鹤轩的这双眼睛曾让她畏惧,也同样勾的她魂牵梦萦,即使分离再久,那双狼一样的眼依然会如烙上的印记般深刻清晰,但今天,苏写意突然意识到,原来这双清冷深邃的眼睛还有让人心安的魔力。
如此刻,就像从摇摆不定的独木桥踏上了结实的土地,苏写意长长的呼了口气,晃晃手里的食品袋,“我带了肘子,要吃吗?”
隔天早上起来时,陈威已经喂好了猫狗做好了早餐。大概是受够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的日子,黎鹤轩坚持今天要自己上厕所,苏写意特能体谅这种苦逼,又拗不过,只能让陈威进来帮忙。
早餐是三个人一起在餐厅吃的,今天无疑是个好天,还不到八点太阳已经气昂昂普照了大地,天气预报说最高温度37°,苏写意虽然怕热,但吃过饭还是推着黎鹤轩到院子里呼吸了下新鲜空气,对着前院空荡荡的花坛讨论了一番,最终决定在里面种菜试试,菜种等会儿网购。
回到屋里,该打针了,这个必须有,还得吃药。苏写意把二楼衣帽间的衣架搬了下来,然后就目不转睛的围观陈威扎针全过程,别说,手法还真挺娴熟的,一步到位,没出现扎偏了补扎二三针的情况,当然也可能跟因为黎鹤轩手背上的血管特别清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