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一个赤着上身,蓬头垢面,只围一块兽皮的大汉,大喇喇的站在门口。
只见他浑身肌肉虬结,手拿一杆铁枪,赤脚站在地上,双眼带着杀气望着一行四人。
郭先生赶忙上前叉手行礼:“鄙人郭正言,带学生二人及其父亲李代清,见过田兄。”
田疯子直盯盯的瞧着郭先生,并不答话。
郭先生又道:“今日冒昧上门,是求田兄收下我的两位学生,二子天生神力,淳朴良善,聪明机警,实为佳徒,在此深山犹如沧海遗珠。在下代山谷十几户乡邻恳请田兄收二子为徒,传其武艺,保卫家园。”
说完朝两兄弟使了个眼色。
两兄弟早已得到叮嘱,赶忙上前跪倒。
田修合看也不看兄弟二人一眼,转头就进了茅屋,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
郭先生早料到这般场景,并不气馁,继续说道:
“今天下纷乱,朝廷日益加赋,山外百姓流离失所,此山亦非法外之地,迟早生灵涂炭,届时,田兄欲求一安稳亦不可得,唯此二子可救此山于水火,田兄若是不信,尽可考教。”
两兄弟听闻此言,觉得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
田修合在屋内听得此番言语,只觉荒诞无比,就这两个小屁孩,能救此山免于乱世涂炭?
简直胡言乱语!
又听屋外说道:“和田兄一样,我的妻子亦是被官差害死,深知田兄哀痛,听闻田兄好酒,今日带了酒来,还请田兄拿碗出来,让你两个徒儿伺候着,我们喝酒吃肉大醉一场。”
经过妻女惨死,友人背叛,田修合早已心如死灰。
十年来,每日浑浑噩噩度日,肚子饿了就进深山打猎,吃饱了就用猎物换酒。
最近没打到猎物,已是连饿了两天。
听闻有酒有肉,田修合大为意动。
徒弟肯定是不收的,那两个小屁孩,年纪如此之小,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但酒是一定要喝的。
想动手抢酒,脸皮又不够厚,田疯子急的直挠头。
正在抓耳挠腮之际,又听外面说道:
“听闻田兄妻女惨死于酷吏之手,今天你不收下二子,他日此山将有数十妻女死于你手,届时,你有何面目去见你地下妻女!”
听到这人胡言乱语,尽揭自己伤疤,田疯子勃然大怒。
撞开木门,挺枪直刺郭先生咽喉,铁枪在空中划出残影,动作快若闪电。
等郭先生反应过来,枪尖已经入肉一寸,停在了喉咙之前。
田疯子双目赤红,厉声喝道:“你当老子不敢杀你么?!”
李洪是个暴脾气,见先生受辱,心中有气,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怒气,直视田修合。
“我不要拜你为师,你不是好人!你有种就跟我打!欺负郭老师算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弟弟李亮也站起身来,皱着眉毛,嘟着小嘴。
“我也不拜你了,你有本事跟我打!”
田修合看到这一幕,气笑了:“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老子就打你!”
话罢,一拳朝李洪胸口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