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等你回来。”
我开口道。他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反常,有种说不出的夹带着惊喜和担忧的冲动,这回轮到我不解地看着他了。“怎么了?”
“……不,没什么。”
韩悦炀说着把手上的一个袋子递给我,“我让人给你找的,还真不好找。”
袋子里面是一个盒子,我掂了掂分量,拆开一看,竟是一把崭新的与我的那把一模一样的枪。“你昨天在那里弄丢了吧,我让人去找了也没找到,只好重新弄了一把。这个型号的还真是不太常见,幸好正好有人收藏了一把,否则我要打算专程去订了。”
我稍稍一楞,韩悦炀对我的观察确实十分仔细,也许是昨天替我换衣服时发现的吧。我轻轻一笑,“谢谢,哥。”
“看到你笑就放心了,我今天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
韩悦炀又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没事就好。”
我把枪从盒子里取出,拆开检查着每一部分。的确和那把一模一样,但是仍旧不同,那把枪上记载着我与红并肩作战的一幕幕,那把枪上有着红偷偷刻上去的记号,这一把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白。两天后的休息日,韩悦炀一早到了我的房间,告诉我幻火离开香港的消息。到工作室亲自证实了红的离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再不会感到心痛,因为我全部的心已经随红而去了,胸口跳动着的只是一个维生的机制而已。吃完午饭,我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韩悦炀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突然伸手过来拨着我的刘海。“迹悦,你的头发是不是该去剪剪了,来香港后一直没去理过发吧,看都这么长了。”
我摸了摸后颈,果然已经很长了,自己都没留意到。上次理发好像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的确是该剪了,上次剪是晚宴那阵子的事了。”
“什么晚宴?”
韩悦炀有些迷惑。“你忘了?去年夏天见到你的那次。”
我捧着杂志一边随口回答着,眼睛的余光探测着他的反应。他意外地怔了一下,接着带着回味的色彩说着,“那次吗……你不知道那时我是怎样的心情,隔了十多年再次见到你,从那么小的时候突然看到你已经长得那么高,那么儒雅,我几乎忍耐不住想抱住你的念头。”
他顿了一下,把话题转了回来,“既然那么久没打理过了,现在正好有空,我陪你去美容店吧。”
我转过头,“哥,你不用操心到这个地步。”
“操心弟弟可是当哥哥的特权,”
韩悦炀微笑着,“要不我帮你剪?”
我一吃惊,脑海里浮现出来过去给红理发的情景,以及更久远以前的,“算了,还不如我自己弄。”
“那么不相信我的手艺?”
“相信你的结果就是弄得我一个多礼拜不敢出门。”
我斜了他一眼,小时候他曾经把我的头发剪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东少一撮西少一块,使得我呆在家里还不愿把帽子摘下来。韩悦炀脸一黑,大概没料到我把这种事也记起来了,双手搭上我的肩,表情严肃地对我说,“迹悦,那只是一时失手,后来我很认真地学过。”
“是吗?”
我慵懒地抬了抬眼皮,“你有没有在自己的头发上试过?”
“……”
韩悦炀竟又一次被我说地辞穷,接着噌地站起来,“好啊,竟这么不相信我,我今天非给你理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