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念间,他情绪又再度转换,觉得她脸上的泪那么的刺眼,她眼中对自己的惧意也怒意是那么刺眼。
她还是恨他的。
所以才会在带定国公的嫡次女前来的吧。
这瞬间,徐光霁心头再次烧起一把火,再也压制不住的怒气勃发。
只见他将脸慢慢靠近到惋芷耳边,神色疯狂:“我怎么舍得你死,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是和四叔过得心安理得吗?如若我轻薄了你,你还能这样骄傲得想要报复我吗,四叔父还能像以前一样待你吗?”
说到底,若不是徐禹谦横插一脚,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徐禹谦要报复母亲三年前的算计,将他却也算在里面,他何偿不无辜?!
那就大家也不要好过了!
徐光霁积累在心中的所有恨怨都暴发,惋芷却是被他的话吓得浑身发抖。
他靠得那么近,带着浓浓酒气的呼吸就在洒在她脖子的肌肤上,使她有着浓烈的羞辱感。
而且那陌生的气息还在一寸寸靠近,她几乎能感觉他的唇就要贴在她肌肤上。
“不!”
极度恐惧的惋芷爆发出激烈的反抗情绪。
这时她也反应过来她有一只手是自由的,根本没有思考,本能就拔了头上的簪子刺到徐光霁的肩膀上。
她又快又狠,尖尖的簪尾瞬间刺穿他的皮肉。
徐光霁脸色一变,当即吃疼松开她并后退。
惋芷握着簪子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手上还沾有徐光霁身上溅射出来的血点,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将她没有血色的肌肤照得近乎透明。
“你……”
徐光霁摸了肩头一把,染了满手的血。
可是他话未落就发现身后有些不对,有阴影挡住了光线。
戚色
暗影在侧,徐光霁警惕的回头,却为时已晚,后脑传来钝痛他眼前一黑就摔倒在地面上。
惋芷在他倒地那刻,亦双脚发软跌坐在地上。
玉竹喘着粗气,将手里的石头扔了,浑身抖得厉害。“太,太太……快,快走!”
她哆嗦着越过徐光霁吃力的扶起惋芷。
玉桂金钏在惊吓中也爬起来,弯着腰忍住疼先拾起惋芷的披风,再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扶起来。
四人脚步慌乱着相互搀扶往西门走。
待听到前边隐隐有人声时,紧绷的惋芷倏地松一口,竟是连站也站不住带倒三人都跌坐在地。
她浑身是冷汗,伸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我们不能过去,这个样子被人看到可不行。”
“还有,徐光霁怎么样了,我好像看到他后脑也淌血了。他会不会死了……”
惋芷脱离危险,思绪也变得清晰。
玉桂三个这才发现她衣裙在拉扯后有些凌乱,发髻也松了。
这个样子是真不能见人的。
至于被玉竹砸晕的徐光霁……三人想着连唇色都褪得干净,玉竹更是害怕得连呼吸都快停了。
惋芷这时硬撑着站起身,看到边上有半人高的灌木,她道:“我们到那个后边去,你们帮我整理一下头发、衣裳。有人能坚持回到槿阑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