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吧,也只有你知道它们的价值。以后飞黄腾达了记得我这个同学就好。”
“真的不用了,而且,我已经记下来了。”
乘白这样说,令脂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哭笑不得的样子。宁朔本觉得有些滑稽,但想到令脂和他一样常年在相羊,本是用不到钱的,这么做无非是多为自己未来做准备,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嘲笑。
况且他听乘白说了,就知道这是令脂家族中珍贵的东西,被她冒死偷出来以为可以帮助自己,不想被人们当作破烂货。
开学以来,令脂是乘白和季肥之外唯一丝毫不躲避他的人,他虽然从来没有认同过她,心中多少有些感激,甚至有少许的感动——令脂本就是不愿与人有任何差异的那种人。
他从胸口掏出一块青玉说:“我以前的恩人给我的,你也知道。我记住他人就是了,留着它没什么意义。不值很多钱,但是是我们唯一能换些钱的东西了。”
令脂愣了一下,说:“你说什么,送你们就是了。”
但又拿过了那块玉仔细的看,笑道:“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块玉的。”
她知道宁朔性子不喜作伪,终究还是收下了玉,开心地寒暄了几句,找同学游玩去了。宁朔和乘白回了宿舍,乘白趴在床上把那些竹片宝贝似的贴着脸看,宁朔则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吹风,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告火紫陌。今天是格外平静热闹的一天呢,不知道她有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分毫。四处看了许久,到处一片祥和融洽,哪里有告火紫陌那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他倒是看到班上的另一个女生,女谷一夕,正跟着一个男子往北边去了。他并不想在意一夕,不管是迷恋还是怨恨,只是她左顾右盼的分明带着慌张,只一眼就让他起了好奇心。尤其她稍微回头,脸上有种谄媚且畏惧的面容,实在有些诡异,越让人不解。宁朔又看那前面的人,并不是那个与一夕分分合合的月明晓寒,而是黑衣盟的小使,椿木江晓。
他们终于进了丛林深处,看不到了,宁朔突然想过去看看。他问乘白:“你觉不觉得,最近一夕,我是说黑衣盟,有些过分的古怪?”
“你是说他们情绪不太稳定?是有一些呢,如果他们确实提前学习了咒术,那可能是太着急了,遇到了反噬。但有些人咒力大幅精进时也会有反常的表现,这是雨葵师姐亲口说的,所以也说不准。”
“我不是很相信他们咒力精进。”
宁朔说。
自从开学以来,黑衣盟的人越喜欢消失,加上其中一些人情绪似乎不稳定,一个传闻越来越流行——他们在提前学习咒术。因为这个,考虑到暗林时的对峙,众人对宁朔的怀疑也减少了。很多人都认为学校给他们开了小灶,至于如何学,在哪学,效果如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猜测。
宁朔为人刻毒,自从暗林出事就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好在有乘白给他分析,认为如果是他犀甲不会是那个态度,帮他把怀疑压了回去。后来濯七香又说6天焉奇私用咒术,被不公开的开除,开学之后焉耆也果然没有出现。
但即便这样,他心中依旧有疑虑,一直到这个时候看到黑衣盟的种种,宁朔才终于确定濯七香说的是真的。而且这不是焉奇自己的咒术,更像是整个黑衣盟都在私自修炼的咒术。
他和乘白说了刚才看到的场景。
“总之觉得怪怪的,虽然只是一个表情吧,我可没见过一夕那样的人这样的神态。加上他们最近的行为。”
“所以你想要去看看。”
乘白早就放下竹片,跑过来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是啊,是不是有些莽撞?”
“莽撞?你会被现吗?”
“不会,他们在上风口。”
“那莽撞在何处?莽撞在何处呢?”
乘白用力摆着手说,然后想到什么,想说什么没有说,重重叹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