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熠痴痴地看着韩柯一会,并没有生气,他从衣领处掏出胡海妻子给的东西,朝着韩柯温柔地说道:“这个给你,也许你现在需要。这是胡海给我的,陈泽的一些罪证,应该可以救你哥出来。”
韩柯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朱正熠苦笑,即便听到自己有证据,他也未露欣喜,一脸的淡漠,他是真的不理他,再也听不到他喊朱哥。
裴景走在前面,挡住了朱正熠的视线,从他手里拿走东西,翻开看了一眼,才转身,把东西交给韩柯。
韩柯翻开看,都是陈泽安排胡海做的坏事,一桩桩事无巨细,从半年多前,陈泽就开始进入乾州城,为了酒方,做的局。
所有的罪证,都在里面。
韩柯看着手中的证据,突然对朱正熠这个人,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是个可怜人,可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伤害了无辜的人。
虽说有些是被陷害的,但是杜鹃那一事,却是他真真实实做的,恶劣至极,韩柯是怎么样,都不可能原谅他。
“我不是原来的韩柯,其实你一早就应该明白,这些对我很重要,我会收下,但我不会感激于心,对不起。
你为此做出的任何牺牲,即使是因为你的倒戈,才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在弯刀女子下脱困。
还有手上这些,指控陈泽的罪行,也让我能放心救出我哥,这些我都能坦然接受,我可以放过你,我们从此,再无任何瓜葛。”
韩柯站在裴景的身后,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韩柯,莲花节的那天,你看到我满眼的陌生,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看到,如此陌生的你。
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情愿相信,你是因为你哥,担忧你的安危,不让你跟我来往,也不愿意相信,你是真的讨厌我。
我一错再错,不肯承认自己,已经不配呆在你身边,害你两次,差点死了,我无法的原谅自己。”
朱正熠多想回到年少时,阿柯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到处疯玩,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不是差点,在朱府的那场大火,我是真的死了,被杜鹃用簪,插进胸口,里面有毒,黑蝎子,当下就气绝,是裴景用他的护心丹救了我。”
韩柯从裴景身后走出来,用力扯开胸前的衣服,哗啦一声,衣服裂了几条裂缝。
大片光洁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洁白如玉,可是衣领下一点,一个碗口大的疤痕触目惊心。
伤口虽然是很小的一个点,但是吃下保心丹后,黑蝎子毒慢慢聚拢在伤口处,凝结成块,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朱正熠看着他的伤口,闭上眼睛,原来这些错,真的再也无法挽回,就连做个朋友都不可能了。
裴景帮韩柯收拾好衣领,脱下外面的长衫,披在他的身上。
韩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异常安静的小全子,他紧紧的看着朱正熠,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指间白,他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虽然现在不杀你,也仅仅代表我个人,你对深爱自己的人,视如敝屣,残忍地伤害。
却不知,那个被你唾弃之人,正是别人视如珍宝,却再也得不到的挚爱,其他人要如何处置你,我……管不着,裴景,我们走吧。”
朱正熠早就注意到,身旁的那个人,在看他的时候,满眼的恨意。
他看着韩柯义无反顾的离开,苦笑出声,抬头看天空,模糊中好像看到杜鹃在云朵中看着他,眉眼舒畅,一声甜过一声地喊着阿熠,阿熠,快过来。
噗!刀剑插入肉体的声音。
韩柯身体一僵,浑身抖,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捂住了他的耳朵。韩柯紧绷的身体,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