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锐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抱着剧本听训也不敢回嘴,等阑导骂完了才微微鞠躬道:“抱歉阑导,我有点紧张,下一次下一次我肯定能演好。”
他再抬眼时,眼角浸着点点红,皮肤白晢,这一撇红就会格外的明显,楚楚可怜。
可惜他面对的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阑导抱臂,眼不见心不烦,“再去看两分钟,这一条再不过,你露个脸就可以走人了。”
他说的是气话,但是白锐不这么认为,吓得瑟瑟抖。
听阑导的话,白锐慢吞吞挪到成翊身边,丧气得坐在一边,闷闷叫了声成老师,然后就不说话了,只低头看剧本,嘴巴一张一合却不出声音。
他时不时偷瞄成翊,眼神也和他的性格一样,带着点怯懦的打量。
他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很小心,其实成翊在边上能敏锐的感觉到,之前白锐不敢看成翊,这回竟然做到了成翊边上。
成翊正在喝水,温热的白开水润湿喉咙,他漫不经心想着。
易缪也喜欢偷偷看自己,不过没有这么小心,他做什么都光明正大的,盯着人的目光似火似剑,用最锐利的行为去宣泄自己的感情。
如果自己给一个眼神给他,易缪就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仿佛是在问:你干嘛看我?
倒打一耙,而他偷瞄别人的行为就一勾销。
怎么会联想到易缪身上?
成翊咽下口中的茶,暗自懊恼,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白锐,偏头瞥了白锐一眼,正好瞧见他侧颈上的红色胎记。
像咬痕。
连位置都对的那么准。
真是太巧了。
“你脖子上是胎记?”
成翊问道,又伸出手指隔空指了一下,“天生就有?”
既是好奇,也是想缓和一下氛围,他不希望白锐下一场戏还是结结巴巴,会拖累剧组进度。
“胎记吗?”
白锐低头躲闪,遮住了脖子,“不好看,还有鼻子上的痣,都挺突兀的,我还以为阑导会嫌弃不让我演呢。”
嫌弃?
成翊心说:就这么出场没几分钟的角色,只要钱到位,阑导根本不会关注他是脖子上长了胎记还是脑门上长了个胎记,何来嫌弃一说,不过下一场再忘词演不好,就要真的被嫌弃了。
白锐又说:“这个胎记本来是一整块,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这样,说起来,还跟六月份一场车祸有关呢。”
六月份…。喵喵出事就在六月。
成翊心头大惊,有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在脑中生成,震地他地脑袋嗡嗡响。
他听到自己声音涩涩的问:“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