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沒錯,拳頭,才是?硬道理。
沈茝抹了抹濕潤的眼眶,對周圍的女子們說了句謝謝。
現場喧囂,不?一定有人能聽到,但這份情誼,本就無需多言。
她策馬前行?,去?奔赴屬於?她的戰場。
而高樓之上,目睹了全過程的公主們,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顧瑟為她們驕傲,又深深可惜自己不?在現場——又能罵又能打的事情,怎麼少得了她?!
詩怡注視著她們小小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帶起微笑。
她以前有過擔憂,會不?會在她離開之後,她所做的努力只?是?曇花一現?畢竟她有來自現代的知識作為外掛,其他女性可沒有。
顧朗和她說,所以女性崛起的故事,一定要有很多個主角。一個人的高光,終究是?孤掌難鳴。
今天,她看到了。
詩怡知道,這個世界的「主線」原本是?一本宮斗小說,但被預言的未來,並非不?可更?改。
同?樣是?女性群像作品,她還是?更?喜歡現在的版本。
感?謝每一個主角的共同?參與,成就這段轟轟烈烈的史書傳奇。
第66章
建元十五年,詩怡快滿十八歲了。
她的生辰和冊封太女的日期是重合的,也?就是說,她在這?個崗位上?也?快干滿三?年啦。
隨著她被立為太女,她原先的封地豐州,本該重收歸國有。畢竟在眾人的傳統觀念中,皇帝就是天下的主宰,國家的東西自然就是他她的。
但詩怡並沒這?麼做,顧朗也?明確規定,豐州土地屬於詩怡個人,稅收流入太女私庫,並作為私人財產,可傳子孫後代。
好吧,眾人也?只當?皇帝偏心女兒,什麼好東西都想給她留著。
再說了,豐州能有今日的繁華,也?是詩怡及其手下辛苦經營得來的,她想自己留著,完全沒毛病。
其實只有詩怡和顧朗知道,「傳子孫後代」只是幌子,詩怡根本沒打算在這?里留後代,等她離開後,豐州會以「無主之地」的名義收歸國有。
之所以要繞這?個圈子,是因為顧朗和詩怡都想明確「國家財產」和「皇帝私產」的概念,為有限君主制打下過渡基礎。
詩怡身為太女,這?些年一直在領工資。如?果沒有意外,等她當?了皇帝,還得接著領。她在方維、華彩公?司的股份,也?逐漸分出國有注資和私人投入兩個部分,前者歸於國庫,後者才進入東宮私帳。
目前,她的收入來源分為豐州稅收、莊園產出所得、股份分紅和皇室工資四個部分,至於底下人的各種「孝敬」,是再也?不能收的。
從前是為了割韭菜,不拿白?不拿,如?今那些權貴早就沒有和皇室對抗的力量,自然就要規範行事。
詩怡和顧朗商量過了,等她登基後,東宮現有的財務團隊就編入殿中省,她還是依靠這?四部分收入維持開銷。
國家稅收什麼的,就不應該再碰了。
包括顧朗自己,目前也?在做這?種分割。
傳統的國家財政支出比較好分,這?類一直是戶部撥款,可以維持不變。
在這?之外,他將皇帝支出分為兩類,哪些是皇帝身份需要的,如?儀仗、禁衛等,哪些是皇帝的私人享受,比如?興建宮殿,發放后妃和額婢女侍從俸祿等。
顧朗規定了,只有皇后——女帝登基後就是皇夫(暫定稱號)可以從國庫領工資,如?果要多養幾個侍妾或郎君,請走皇帝私帳;出編制規定的侍從人員,也?是同樣的道理。
這?些支出種類繁多,涉及到的利益關?系錯綜複雜,顧朗先擬了個大概框架,等到詩怡登基時,就能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名義,去更好地貫徹落實了。
詩怡感慨道,皇帝和太女這?樣直接聊起登基後的事,也?算是古今奇聞啦。
其他朝代的太子,可都是「高危職業」。做得不好會被換掉,做得太好也?不行,會引起皇帝的忌憚,兩位君主的精力都用來彼此防備了,上?梁不正下樑歪,就別指望底下的官員一心為國。
顧朗:「權力的交接本就應該如?此,是他們將皇權捧得太高了。」
他給詩怡列了十分詳細的「不准條例」,在許多皇子公?主看來,這?些內容完全沒必要,詩怡是很聰明的人,才不會做這?些事呢。
但詩怡還是恭敬地聆聽?教導,並將條例內容親自捧回?東宮,刻於宮室內壁。
因為這?不是限制她,而是限制後世皇帝的。有她開先河,後世想要規勸皇帝時,也?能有所依據。
生活不易,詩怡嘆氣,轉型期的皇帝不好當?啊。
財產、行為禁令只是個開頭,接下來他們要引入的內閣制度,才是真正的難題。
內閣的誕生是為君主立憲打基礎,所以內閣必須要有制衡皇權的能力。但如?何保證內閣官員不會權力膨脹,發展成的「世家」,又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政治體制改革,往往牽一髮而動全身。明面上?,他們披上?皇帝和太女博弈的皮,來降低眾人的敏感度;背地裡,卻是父女倆嘔心瀝血,摸著石頭過河。
他們父女倆完全信任彼此,換成別的皇子公?主,別說效率大打折扣,能不能進行下去都是問題——這?就是顧朗堅持讓詩怡也?當?皇帝的原因。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