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安寺回市区,正好是下午四五点,夕阳照射在白雪皑皑的房顶和街道,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帛衣。
不远处升腾起来了一股熟悉的咒力,引起了夏油杰的注意。
他咦了一声,没有继续等公交,而是拉着瑛纪钻入京都的小巷子。
瑛纪不明所以,但也感知到了那股咒力,就安静地跟着哥哥。
几分钟后,他们站在了一座神社面前。
朱红色的鸟居不算大,鸟居两侧是石兽,石板小路蜿蜒向里延伸,周围种植着翠柏,哪怕在冬日也显露出别样生机。
夏油杰带着瑛纪走入神社,神社内有不少来参拜的普通人,他们围拢在一个前伸的露台前,有的拿起手机录像,有的专注欣赏着。
露台上,一个巫女穿着白衣绯袴,身上披着月白色薄纱羽织,双手戴着金色铃铛手串,正在翩迁起舞。
露台后方的屏风两侧,一边坐着两个手持乐器的奏者,他们专注地弹奏着雅乐,前方巫女踩着节拍跳跃着,她身上的咒力也像水流般起伏不定,轻灵之气一点点扩散开来,混淆着冬日冰雪的清冽,为周围来参拜的民众驱逐邪气、祓除灾厄。
夏油杰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台子上的人:“这是……”
这不是三年级的学姐,哦,开学就是四年级的庵歌姬学姐吗?
是了,他恍惚听硝子提过,庵歌姬家里是开神社的。
瑛纪拉了拉夏油杰的袖子,小声问:“哥哥认识?”
夏油杰轻轻嗯了一声:“她叫庵歌姬,是咒高的前辈。”
瑛纪看着庵歌姬的神楽舞,金色的夕阳在逢魔时刻洒在少女身上,白衣绯袴的少女仿佛在光,古老流传下来的向神明祈福、庇护民众远离灾难的舞蹈和过去有了很大变化,可是那颗祈求幸福的心却永恒不变。
也许神明再也听不到来自世间的渴望,但只要人心底存在着希望,梦想就有可能成真。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希望消失。
许久后,瑛纪才道:“真好看。”
夏油杰也拿出手机录像,他有些诧异:“你很喜欢吗?”
神楽舞的动作不大,度不快,有些动作还是重复的,刚开始看有些新奇,看一会就有些审美疲劳了。
夏油杰点评说:“歌姬前辈的咒力量还是平平,不过咒力技巧还行啦,她的战斗方式和她的术式一样,每次都耗时很久才能奏效,只能在技巧上下功夫了。”
瑛纪倒不这么认为:“她跳的神楽舞已经简化过了,也没有用手印、唱咒歌,如果全套做完,她增幅的力量强大到可怕哦。”
夏油杰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话说出口又觉得过于突兀和探究了,正想找补几句,就听弟弟说:“你忘记啦,我可是专业佛子,跳大神是我的职业技能之一。”
夏油杰:“……”
兄弟俩聊天之际,庵歌姬的神楽舞跳到了尾声,她收敛周身咒力,双手交叠,鞠躬行礼,只是在一低头的瞬间,正好看到了夏油杰那张笑脸。
庵歌姬脑门上蹦出一根青筋。
她维持着和煦的面容,缓步后退,回到屏风后面,四个奏者行礼后也告退了。
周围的民众议论着散开了。
很快有一个小巫女跑过来叫住夏油杰和瑛纪,小声说:“歌姬姐姐要见你们。”
夏油杰和瑛纪随着小巫女进入神社后面用来准备各种仪式的厢房,庵歌姬正在将手腕上的金色铃铛手串放进盒子里,见到夏油杰和瑛纪,她脱口而出:“夏油,这就是你弟弟?”
瑛纪眨眨眼,歪头看哥哥。
夏油杰骄傲脸,想到之前五条悟的行径,索性伸手托住弟弟胳膊,将弟弟举高高。
“没错,这就是我弟弟夏油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