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漏的屋顶出轻微的声响,顾乔以为是有老鼠,他抬头看,一个黑影从上面掉下来。
“哎哟!”
一个小孩儿四仰八叉地摔在顾乔面前。
顾乔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那小孩儿站起来揉了揉屁股,“没事没事,摔多了就习惯了。”
顾乔想起法章说常灵会来找他,想必就是这个孩子了。
只是没想到是个小孩儿,看身量恐怕不过十一二岁,听声音……还是个女孩儿。
“常灵?”
“嗯,你就是顾乔了吧?”
常灵从怀里掏出一个面饼,“给。”
“谢了。”
顾乔接过面饼,“你师兄回来了吗?”
“你说哪一个师兄?”
常灵声音脆脆的,是那个年纪的小姑娘独有的声线,听起来特别喜庆,“我二师兄跟我一起回来的,现在正在摆弄他的草药,至于大师兄嘛,他去干大事去了,恐怕过几日才能回来。”
“你跟着你师父多久了?”
“三年多了吧,你要跟我师父学法吗?你可以当我师弟。”
顾乔笑,“我没有灵根,你师父不要我。”
“没有啊,师父说你聪慧异于常人呢。”
“哦,”
顾乔挑眉,“你师父这么夸我啊?”
“嗯,师父还说你是状元,你是状元吗?”
“是啊。”
“那你还真的很厉害呢,我大师兄以前也说你很聪明。”
“你大师兄说过我?”
顾乔有些意外,十年前他在大慈恩寺寄宿的时候常风很少主动跟他说话,是他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常风后面。
常风为了摆脱他常常爬到房顶上去练功,也许常风后来轻功大有所成也有他顾乔的功劳吧。
“大师兄说你背经书很厉害。”
哦,原来是这个。
那时法章每天给常风讲经的时候他也坐在旁边,法章提问他总是比常风先回答出来,常风因此挨了不少骂。
想起儿时的事情顾乔不禁会心一笑,十三四岁的常风总是冷着脸像个小大人,十年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顾乔几口吃完了面饼,“你在这里呆久了怕不怕被现?”
“没事啊,”
常灵摇头,“现在大家都在后院听师父讲经,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山匪还喜欢听讲佛经啊?”
“其实大家人都挺好的啦,就是那两个人有点坏。”
常灵嘟起嘴吧不满道,“我们来的时候这庙里住满了来逃难的百姓。大家住在一起,白天在山上找生计,夜里就回来睡觉、听师父讲经,也算是其乐融融。自从那些人来了以后,才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