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当心身子。”
沈瑾书站在容嫣身侧,见状走到容嫣后面,吩咐几个大夫去开方子煎药。
他走到容嫣后面,抬起双手给容嫣按摩着头部。
容嫣让月鸢把等在外面的司徒景行叫进来,由着沈瑾书给她揉着疼得快要炸开的头,吩咐道“听说司徒大夫有起死回生的高医术,等哀家的兄长醒了,你给他看看眼睛。”
“草民会尽力而为。”
司徒景行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司徒骁。
司徒骁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差点丢了一条命,但若是不这样,其结果只有被大火烧死。
司徒骁的状况不是很好,司徒景行生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便始终没有放下司徒骁,以便能及时救治司徒骁。
“司徒大夫的腿是最近才残疾的吗?”
容嫣疼痛的头有所缓解,忽略心口的绞痛,紧蹙的眉心舒展,往后靠向椅背,半阖着双眸,一脸的淡漠高华。
司徒景行的轮椅比容嫣的矮,看容嫣时,他得抬着脸,便显得容嫣的姿态越高贵。
容太后的下颌雪白,脖颈线条优美,如此绝艳却不妖媚的容貌,看在谁眼里都如神女般,清华不可亵渎。
东方忱便想起初见时,这样的神女一身男装,单膝跪地在他面前,仰脸看着高坐于椅子上的他。
此刻他在想,终有一天他要容太后以太后的身份,以沈丞相心里神女的形象,跪在他面前。
“草民的腿一年多前就残废了,那时草民在外行医,几个戴着青鸾鸟面具的杀手突然出现,他们把草民抓了起来,让草民受了很多罪。草民的腿被他们打断,没得到及时医治,便落下了个终身残废的结果。”
司徒景行哄着因不舒服而哭闹的司徒骁,眉眼间有为人父的温柔和慈爱,也是担忧和悲伤的,双眼泛着红。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他们不断地给草民带来有关草民夫人的消息,然后要草民按照他们说的,写信给草民的夫人。”
“直到两个多月前,他们突然不见了,草民才逃了出来,草民给夫人送了信,谁知回来就碰上药庐着火……”
容嫣听完后沉默了许久,却没有再问什么,只对司徒景行道“哀家知道了,你带着孩子先去休息吧,等哀家的兄长醒了,哀家再让人去请你。”
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司徒景行退下时,看到容嫣陷入了沉思。
她原本的性情原来是这样的,不像“容峥鸣”
的恣意洒脱,恰恰与之相反,很淡漠高华,不与人亲近,越让人心驰神往,却只能远观,不敢亵渎。
周边地区的人都认识司徒景行,在他们眼里司徒景行是恩人,现在司徒景行不良于行,连店小二看到了,都跑过去给司徒景行推轮椅,送司徒景行回房间。
司徒景行始终抱着司徒骁,刚进院子就碰上了不知何时等在那里,提着黑刀满身肃杀的赫连祁。
“你先下去吧。”
司徒景行侧过头温和客气地对店小二说了一声,等人离开后,他看着面前的赫连祁。
他人坐在轮椅上时,搭在毯子,看不出双腿残废,一身青衣,墨用玉冠束在头顶,一半披散在背后,腰间缀着玉佩。
在春日的蒙蒙细雨,头顶含苞欲放的杏花树下,他是清冷又不染世俗的翩翩公子,带着几分的病弱,风雅飘逸如谪仙。
“原来东方阁主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让东方忱死了,换上另外的身份回来了。”
赫连祁慢慢走到司徒景行面前,俯身时一手按在了东方忱的腿上,目光森寒,语调冷肃,沉沉。
“不知道东方阁主这腿是真的废了,还是做戏,若是假的,怕是瞒不了多长时间,不如本王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