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
浅碧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登时让云落呆愣在原地,“……姐姐,说了什么?”
泪珠挂在芙蓉面上,欲落未落平添娇媚。
浅碧咬着牙,她自然知道叶婕妤举棋不定的原因,盖因这张脸天姿国色的脸蛋。
说是自幼养在老太君院中,但毕竟不是家生子,若飞上枝头后起了旁的心思,都无从拿捏。
可看着云落惊疑的神色,浅碧的话在舌尖绕了几圈,拍桌怒道:“闭嘴!你有什么可哭的,丢东西的人是我!”
云落连忙吸了两下鼻子,将眼泪随意抹掉,便抿唇垂手站在一旁。
但浅碧显然还不想这般轻易放过她,皱眉在桌侧坐了半晌,倏然起身拽了云落一把。
“脱衣服。”
浅碧道。
云落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浅碧又补了一句,“搜身!”
云落的唇瓣嗫喏了几下,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泪水又重新涌上眼眶,抬手去解纽扣。
这厢云落在脱衣,浅碧又走到这头一把将被褥掀开,只闻一阵沉闷或叮当声后,几无立足之地。
而浅碧回头一看,就见云落拿着轻薄的夏衫挡在身前,白色的亵衣在后若隐若现。
“挡什么?”
浅碧从被褥上踏过,一把扯过云落挡在身前的夏衫,露出她身上穿的亵衣,和其下透出的嫩黄色的肚兜。
浅碧不耐的皱起眉头,“不是叫你脱了吗?”
云落哪能肯,一扭身便避开了浅碧伸过来的手。
在室内脱衣,云落其实并不觉有什么。
仓廪实而知礼节,而她不过一个奴婢,要什么礼义廉耻?
但也得分情况,浅碧此举是为了羞辱她,一味退让只会让她的气焰愈嚣张;再来——
她就是要激怒浅碧。
“浅碧姐姐,”
云落红着眼眶抓住浅碧不依不饶的手,“你要搜身,我便将外衫脱下,夏日的亵衣轻薄,难道你还瞧不出我是否有偷拿你的东西吗?”
云落的身子轻颤,也不知是哭的还是恼的。
浅碧瞧着却比云落还要愤怒,云落装惯了柔弱的性子,一时奋起,倒叫她既惊又愤。
尤其是撕扯开了她打着搜身实为羞辱的幌子,愈叫她恼羞成怒。
“要不是你带人进来,我的簪子怎会丢!”
浅碧挣开手,忍了忍没去顺势掌嘴。
云落攥紧拳头,怒而回道:“你又怎知就是她们偷拿的!”
“我不明白姐姐为何看我不顺眼,上次季苗不过坐了下姐姐的床铺,姐姐便借题挥将所有进过房间的人都打罚了一通,哪怕我事后连夜将姐姐的床褥尽数洗了一遍,也无济于事。”
“姐姐看不惯我由来已久,今日的簪子,当真是被偷了吗?!”
云落就差没直接说,我看是你故意藏起簪,借故嫁祸。
浅碧被气了个仰倒,指着云落的手指都颤了两下。
只没等她说话,深红从外头推门进来,紧皱的眉头间生出沟壑。
“我在外头都听到了你们吵嚷的声音。”
浅碧立马恶人先告状:“云落污蔑我,她说是我故意藏起主子赐我的珊瑚蝙蝠簪,借故栽赃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