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芬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花小兰,忍不住在心中暗道没出息。
沈家小子虽然模样齐整,不过能用半袋大米上门提亲的,哪怕是在这种闹饥荒的时候。能是什么出息男人
更何况,华京美男甚多,等过两年将两个女儿带走,让她们扩扩眼界儿,就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乡下汉子烦心了。
至于这抠门的乡下小子,便留给花蝉衣好了,对她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想到这许多,李桂芬便不再顾及花小兰的小性子,笑道“如今白米贵过黄金,这些米娶蝉衣足够了。”
这话看似无意,实则有些贬低花蝉衣的意思。
沈东子见花家松口了,心下松了口气,原本他还担心自己只带了两斤白米花家人会闹一通呢。可是这么轻松这事儿便成了,却又觉得着实委屈了蝉衣,日后蝉衣跟了他,他必定让蝉衣十指不沾阳春水,比村中其他女子过的都幸福
花蝉衣吃过早饭后,便跟着沈东子去了医馆,花小兰这次却没跟着回医馆,而是红着眼回到了屋子里,将门砰的一声摔上了,门栓从屋子里面反插上,花家人怎么劝也没有用。
她在医馆坚持这么久,就是为了东子哥,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被花蝉衣那个贱种给
花小兰心头的不甘花家人是难以想象的。
最后花柳氏有些窝火的骂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人家都不要你,你自己难过给谁看”
花小兰没答话,这一关就是一整日,最后花柳氏担心,便让花铜柱将木门踹开了,一推开门,屋内便传出一股子血腥味儿。
紧接着,传出了花柳氏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不好了,小兰割腕儿自杀了”
花小兰大概也不是真想死,手腕儿上就割破了一点皮,就这度,放几天血感觉都死不了人,可还是将花家人吓了个半死,花柳氏险些没被吓晕过去,将沈郎中请过来,包扎好离开后,花柳氏这手都在止不住的颤。
“乖孙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想吓死奶奶是不是”
花小兰梗着脖子,固执道“我就要嫁给东子哥,奶奶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活了”
“你你简直是胡闹”
花柳氏有些恼怒道“我都答应把蝉衣家嫁过去了,难不成你要一起嫁过去么哎呦,到时候让你娘给你找个更好的汉子不就行了”
“我就要东子哥我就要东子哥”
花小兰一改往日乖巧甜美的形象,凄厉的大叫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其实花小兰究竟有多喜欢沈东子,她自己也不清楚,小的时候,和其他孩子们一起在村口玩泥巴的时候,第一次遇见沈东子她便看直了眼,他小的时候便和村子里其他男娃都不一样,长的白净好看,穿着打扮齐整,斯斯文文的,而且还会给人看病,和村子里同龄那些只会撒尿和泥的男娃都不一样。
那时候全村的女娃除了少数心慕大哥的,大多数几乎都对沈东子芳心暗许,花小兰心动了是一面,最主要的是她性子争强好胜,这么多年在一群爱慕沈东子的小姐妹中难得脱颖而出。
“长大后嫁给东子哥。”
几乎成了花小兰这些年来的一种执念。
就算最后她嫁不成,再不济,再不济也不该是花蝉衣啊这让心高气傲的花小兰如何受得了
李桂芬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对那个乡下汉子执着成这样。
花柳氏将李桂芬拉到了一旁道“瞧你生的好闺女,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倒是说说,现在怎么办”
李桂芬面露愁容,想了想道“娘,我既然嫁到了花家,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小兰对我来说自然比蝉衣重要,小兰既然真的喜欢沈家那小子,那便不让蝉衣嫁了”
“可是这半袋子米咱家都收了”
花柳氏黑着脸道“如今粮食比命都重要,你别指望我把这半袋子大米还回去”
李桂芬眉心微微蹙起,心中对于花柳氏的鄙夷之情越严重了起来,却也知让花柳氏交出这袋子米是不可能的。
李桂芬想了想道“我昨日听大嫂说,如今村中有些人家为了口粮食都开始卖女儿了”
“哎呦。”
花柳氏忍不住反驳道“这怎么能叫卖女儿给自己女儿说个婆家还能有粮食的事儿,对谁都好,怎么能叫卖呢”
其实花柳氏心里也有过这种念头,这话其实是在替自己说的,李桂芬深知这老太的尿性,冷道“实在不行,咱们将蝉衣送走,我把她安置在京里,到时候就对沈家说,蝉衣自己临时反悔跑了”
花蝉衣在医馆学了一整日的,要回家前,沈东子又跟了上来道“蝉衣,今晚记得来我家吃晚饭,你这几日看着又瘦了些。”
“我看看吧,东子哥你和我来一下。”
沈东子跟着花蝉衣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不解道“怎么了蝉衣,有什么事儿么”
花蝉衣突然伸出手来圈住了沈东子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东子哥,要是哪日我不见了,你别信其他人说什么,记得等我回来。”
沈东子被她那一下亲傻了,他和蝉衣自从确定了关系后,除了壮着胆子亲了两次外,这么久以来一直乎情止乎礼,花蝉衣突然亲了他一口,他不禁红了脸,半晌才回过神来“蝉衣,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你不见了”
“没什么。”
花蝉衣回避开沈东子的目光“明日我有点事,先不来医馆了,你帮我和师傅请个假,我说的话,你可要记住了。”
“好”
沈东子一直觉得蝉衣神神秘秘的,却没什么坏心眼儿,于是笑道“不管你消失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的”
花蝉衣看着他笑,眼中浮现出一抹愧色。
她也不想如此,可是重活一世,她还要一直像上辈子那般,丑陋,狼狈一直在这小村子当个村姑嫁到沈家,让所有人都瞧不起沈家么
不可能
沈东子却没留意到她的不对劲儿,红着脸犹豫了半晌,才壮着胆子开口道“蝉衣,方才你做的事,能再做一遍么”
花蝉衣愣了下,随后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圈住了沈东子的脖子,抬脚对着少年的薄唇吻了上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