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霆一直清楚,无论生了什么事,余沫都是余思年的命脉,他绝对不能让余沫出事。
他对着齐森严肃道:“总之,让最好的医疗团队用最好的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有半点差池!”
齐森为难地沉默了,但还是不得不接受了命令。
谢锦安也在余沫身边照顾着,他一直想方设法要见余思年一面,却被厉云霆阻断了去路。
如今余沫生了这样的事,谢锦安只能暂且把心思全部放在她身上。
谁都害怕余思年生命中的珍宝有任何闪失。
一周后,余思年经由厉云霆的细心呵护,病情方面难得有了正面进展,但也仅仅只是脸色不那么惨白了,嘴唇湿润了些。
说话的时候不会那般艰涩而已。
转眼间入秋了,厉云霆总担心他受寒,即使只是在客厅看电视,也会拿着一张小毛毯盖住余思年的脚。
厉云霆如果不主动开口说话,余思年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喂药,也成了每天最棘手的难题。
身旁的一个两个开始看不过去,劝道:“厉先生,喂药可不能心慈手软,小孩子都要生生灌下去的。”
这样的建议实在是难为了厉云霆,再三思索下,还是没有办法用强硬的手段,只能从早哄到晚,说得余思年烦了,他才愿意吃下去。
只是后续反应会不停地干呕,这吓坏了厉云霆。
一顿药下来,两人都被难受得铁青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一起服药了。
当天中午,厉云霆照顾余思年午睡之后,不得不抽空去一趟洪天程的家。
他太久没有出现,很容易让他们起疑心,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他不能让余思年再有任何闪失。
一进门,洪天程明显沉着个脸,连厉云霆和他打了招呼,他都视若无睹,看样子应该是动怒了。
毕竟谁只要让洪星然难过,谁就是最大的罪人。
但厉云霆从不惧怕任何人,要不是有着余思年这根软肋,他不会勉强自己在一百个不情愿中过来这一趟。
厉云霆坐下之后,迟迟未见洪星然出现,这让他觉得有一丝异样,但还是闭口不言,想要厉云霆主动关心除了余思年以外的人,简直难如登天。
这个举动又令洪天程产生更深的不满,出口训斥道:“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小然!坐下那么久了,你连问一句都没有!”
“洪先生,您一直知晓我的性子,强求的事情我做不来。”
厉云霆的声音正常,冷静得有些残忍,他在面对无关紧要的人时候,总是这副冷漠的样子。
洪天程固然生气,但他没有什么理由反驳,自家的宝贝倒贴得出面了,对方却无动于衷,他还有什么底气大肆宣扬,连怒火都要克制着。
洪天程因为器重厉云霆,加上他是洪星然的心上人,所以洪天程也不会真的对厉云霆做什么。
他闭了闭眼,将一口燎烧的怒火生生熄灭了,出一声长叹。
“明明那么多人可以喜欢,小然怎么就偏偏执着于你!”
厉云霆的表情始终淡薄,轻描淡写地回应着这份感情:“是我辜负星然和您的抬爱。”
半晌,洪天程恢复了情绪,才缓缓道:“小然生病了,在房里休息着,你要是、要是看在多年来他对你不错的份上,就留下来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