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顶着一张五彩斑斓的脸,便再看不出平日的温雅气度。
闻人昭越冷哼一声,不肯说话。
“姑娘若想全须全尾地走出镜明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容洵慢条斯理道。
——
三日后,天边乌云蔽日,沉沉欲坠。
赵父正带着儿子,不紧不慢往回走去。
看着天色,赵立忍不住抱怨道:“老爹,这种天气还跑出来钓鱼,能钓上个什么啊。”
“逆子,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我早就到了,一定能在变天前钓上几条鱼。”
赵父理直气壮道。
赵立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今日我本来要去向大师姐请教阵法的,你非要拉我来钓鱼,白白浪费了我时间!”
赵父听了他的话,吹胡子瞪眼道:“要你陪我钓个鱼都不愿意,我生你这个逆子有什么用!”
赵立从小到大,早就被他骂习惯了,此时不痛不痒回答:“反正你又不止我一个儿子,十几个里总能有几个听话的,你何必非得和不听话的儿子多说。”
赵父一巴掌拍在赵立后脑,见他还想动手,赵立马上拔腿就跑,赵父立刻挺着发福的肚子追了上去。
一艘楼船停泊在湖边,赵立踏过竹桥,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随即目光一凝。
“濮阳师姐?”
赵立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真的是濮阳师姐!
他急了,快步上前,对着楼船上的人道:“你们是什么人,船上的人是我师姐,你们做了什么,还不快将人交出来!”
师姐的模样分明是昏迷了,他们干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镜明宗里掳走掌门弟子?!
楼船上的青年轻蔑地看了赵立一眼:“不该管的闲事,最好少管,否则小心丢了性命!”
赵立捋起袖子:“你还敢威胁我?”
他作势要爬上楼船,却被赶来的赵父拦下。
赵父恭敬向楼船上的几名青年拱手作礼:“犬子无状,还请天水阁使者念他年幼,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青年冷笑一声,没说什么,只是示意楼船扬帆。
“濮阳师姐还在船上!”
赵立高声道,却被赵父死死拦住动作。
眼看楼船缓缓远去,赵立急了,他奋力挣扎着,但以他的修为,又如何比得上自己的父亲。
“爹,那是濮阳师姐!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濮阳师姐带走?!”
赵立质问道。
赵父脸上再没有笑意,他看着儿子,厉声道:“难道你想赵家为了一个并无关系的镜明宗弟子,得罪天水阁?!”
“你可知道开罪天水阁是什么下场!”
赵父声音愈高,随着一声惊雷,大雨滂沱而下。“短短一年间,只在清溪郡内便有十余方势力因开罪天水阁家破人亡!”
雨水淋下,赵父的神情异常严肃,近年来,天水阁对苍栖州各大宗派世家收的岁贡越来越高,门中弟子行事也越发无忌,凡有丝毫不从者,多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天水阁以各种借口蚕食各方势力,吃相也越发难看,但有天水阁阁主在,所有人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