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抱着叶子,然后看着齐詹,嘴里继续说道,“一个考蓝,里边装着墨和干粮,不能夹带任何一张纸,还有报名时给的准考证,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可以多穿两件衣服御寒……”
沈氏絮絮叨叨的说着,齐詹一边听一边点头,完后说道,“娘,您已经准备的很全了,没有什么落下的。”
“这就好,这就好。”
沈氏只要一想到自己儿子要参加科举考试,心里就悬着一颗心,好像生了考前综合征一般,总是很担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去科举的是她呢!
齐詹看着这般焦虑模样的沈氏,于是上前,好言安慰道,“娘,学院里的夫子都说我的学识可以的,下场有很大可能会中秀才的。您呀,你不要太过担忧,放平常心就好!”
齐大山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娘子,咱们要相信石头。”
沈氏闻言,立即点头回道,“娘知道了。”
时间就在众人的期盼中,来到了县试的前一天。
因为怕误了时辰,齐詹和岑礼两人没有在黑石村,而是提早来到了山阴县内的荣意家中。
齐詹两人本来打算是住在客栈里的,但是荣意听说这件事儿后,十分热情的邀请他们来家中暂住,齐詹和岑礼推辞不过,就听从了荣意的话,住到了他家中。
第二天一早,三人拎着各自准备的考蓝,出前往考场。
到了考场之时,那里已经有很多考生在等候。
“阿礼,阿意,我们也去排队吧。”
齐詹目光环视一圈,看到了几个书林学院的同窗,于是微微点头问好,然后才对着身边的两人说道。
“好多人啊。”
第一次来参加科举考试的岑礼不由得感慨说道。
齐詹听见这话,心里想道,可不是嘛,这里有很多十多岁的少年,但是更多的是青壮年,另外齐詹还看到了几个头花白年纪的老者,从他的面相来看,是已经考了很多年的落第书生了。
一般像那位老者年纪的人,齐詹恨不得跟他说一句,何必要一条路走到黑呢,要是没有读书的天赋,不如去干点其他的事儿,省的拖累家里人。
很快的,排在齐詹面前的人逐渐减少,最终轮到了齐詹被搜身检查。
一个穿着衙役服装的汉子开始检查齐詹的考蓝,墨一一翻动检查,连干粮都掰开看了,生怕其中夹杂着用来作弊的纸条。他检查完考蓝之后,开始对齐詹搜身,头,衣服里,鞋袜中,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都细致的检查了一遍,最终对齐詹挥了挥手,表示通过。
进去内里,事情还没有完结,里边坐着一个人,伸手向齐詹要准考证,上面写了考生的姓名、籍贯、外貌特征、三代履历(是否身家清白、有无犯罪)等信息,与他手里的信息核对,完全一致后,予以通过。
齐詹进入后,就向考官作揖,考官背后的保廪生确认考生是齐詹本人,其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的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具有参考资格。
每一个需要参考的学子,都得和五个学子联保,并且找一个廪生作保,才会获得考试资格。如果出现科举舞弊情况,作保的人会连坐。
所以一般来说,作保得找自己信得过的考生,而齐詹就是和岑礼荣意还有另外两个书林学院的同窗联保,找的廪生也是学院里的夫子。
确认好齐詹的身份信息后,考官就给了他一个号牌和考卷。
齐詹按照这个号牌找到了自己的考棚,位置还不错,在南边一个靠中间的位置,没有挨着茅厕,没有任何的异味。
考棚是一个不到两平方米大小的地方,三面围墙,另一面放下板子当做桌子。
齐詹坐下之后,显示擦了擦桌子,然后环顾了一下自己之后将要呆着的地方。
它年久失修,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的样子,虽然考试前被打扫了一下,但是齐詹依稀能看的出来,这墙角的地方还有一点儿蜘蛛网的残痕。
齐詹观察完考棚之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外边,他一眼就现了在对面不远处的荣意,两人相视一笑打了个招呼。另外的岑礼,齐詹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估计是分到了另一排考棚去了。
很快到了考试的时间。
考题贴在一块板上,衙役拿着它来回走动展示。
齐詹看清了上面的题目,然后再草稿上誊抄了一遍,这才开始在考卷上用工整的馆体填写自己的名字身份信息。
考试题目不外乎就是四书五经的内容,帖经墨义都很简单,齐詹不假思索的就答完了。
轮到了试帖诗的时候,齐詹先是仔细破题,然后在心中打了草稿,然后在草纸上写了一遍,觉得无误,这才开始在试卷上誊抄。
写完试帖诗后,时间已然到了中午时分,齐詹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开始提醒他该吃饭了。
衙役给每个考生送来了一碗清水,就着这碗水,齐詹咽下了干巴巴的干粮。
齐詹边吃边觉得嘴里没滋没味,于是越的想念家里做的大餐,想着沈氏齐大山齐有粮几个人在家中担忧着自己的科考情况,齐詹心里立马动力十足。
下午,策论的题目出来了,齐詹一看这题顿时就笑了出来。因为这题目他很熟悉,之前还和荣意岑礼相互探讨来着,想必此时他们俩看到这题,也会心生欣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