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春山白鹤鼎在唐姣手中一日,就会招致他人嫉恨一日。
想到这里的时候,风薄引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他确认道:“燕宿,和我师妹同路的弟子,是谁?”
“我想想,好像是晁枉景。”
燕宿顿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说道,“我和他不是同门,不过,听说他的风评不是很好,有些自命清高——风薄引,你瞪我干什么啊!”
风薄引咬牙切齿道:“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燕宿也气冲冲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该跟你说我宗弟子的坏话喽?”
风薄引就差给燕宿一巴掌。
他心里隐隐生出不安的预感,闻言,也不想再跟燕宿纠缠下去,朝他翻了个白眼,飞快地从百纳袋中取出一枚五阶上品疾行丹,喂入口中,不过一息的时间就没了影子。
燕宿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翻我白眼——”
看着风薄引连人影都不见了,他呼哨一声,召来冥川骨兽,也追了上去。
风薄引朝着春山白鹤鼎的方向疾行之际,内心乱如麻,愈发烦躁。
他知道师妹这次进入地域还打着找到双修对象的念头。
所以,在看到唐姣去跟药王谷弟子搭话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没有提同路一事。
早知唐姣搭讪的那个人是这般品性,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放下心来了。
师父闭关,庄师妹出走,小师妹初入地域,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风薄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事态还没有演变得那么糟糕上。
在他赶到之前,不要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只是短短的十几息,却漫长得像是几个时辰。
风薄引终于赶到的时候,看见眼前的景象,竟呆在了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和他想象中的场景实在千差万别。
在他的想象中,晁枉景摆出一副丑恶的嘴脸,小师妹像兔子一样楚楚可怜。
而事实上,晁枉景瘫软如烂泥,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手臂弯曲成不正常的姿势,浑身痉挛,只能徒劳地在喉咙间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嗬嗬”
声,好似破旧不堪的老风箱。
小师妹清纯可爱的脸庞溅上了几滴血迹,手中的春山白鹤鼎抡得像舞袖般生风。
看到风薄引的一瞬间,唐姣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动作一顿,春山白鹤鼎停在了半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变得腼腆起来,说道:“风师兄,我是不小心的。”
“。。。。。。”
风薄引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说,“先擦擦脸上的血迹。”
唐姣听了这话,乖乖地收起春山白鹤鼎,摸出帕子开始仔细擦拭起脸庞。
风薄引俯身探了一下晁枉景的经脉,说实话,已经碎了大半,如果晁枉景不是四阶修士,恐怕早就已经救不回来了。这么想着,他摘下晁枉景腰间的百纳袋,将袋子倒过来粗暴地倒了几下,从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出回春丹,拧开盖子就往他嘴里塞了几颗。
晁枉景唇间喉间全是血,张嘴就是一股腥味,根本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