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人踏入了门槛,能算作郑师的亲传弟子。
兄弟到此,也会先在这校场中打拳……”
校场之中有几道目光移来,打量一眼,尔后再埋头于修行。
三个月不能突破第一道门径,说明根骨不堪造就,便会劝退。
来到此处习武的人不少,来来往往,一个新人不足为奇。
张顺并肩和青年前行,“在下张顺,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谷墨。”
走过一条走廊,穿过园圃,片刻后,两人到了郑师房前。
————
吉云埠。
张顺进城到郑家拳馆的习武的消息传来,虎爷捏碎了手中茶碗,狠狠摔到地面。
“奶奶的,钟郎中认识郑拳师,昨天张顺那小子送老段头前去医馆,钟郎中见他仁义,又想习武,于是就写了推荐信,把人介绍给了郑拳师?
这他娘的狗屎运,当读故事话本呢!”
张顺委托于来福的事中,就有编造些半真半假谣言的这一项。
尽量将老段头从里面择干净,以免牵连。
“张顺这小子捕鱼技艺不差,一個人每次收获能顶得上四五人,原本瞧着机灵,老子还准备提拔提拔,当个眼线,或弄来咱鱼龙帮,没成想,这小子去习了武!
这是明摆着不把老子放在眼中啊!”
一名小弟道:“虎爷,习武哪是恁简单的事儿,仨月摸不到门径,不还得灰溜溜滚回来?
他若能有所成,咱不能得罪,可若没学到甚么毛儿,那打个半死,威吓这群不打不知疼的渔民才好!”
“甚合我意!”
萱娘酒铺。
铺中无人,萱娘与骆姗坐在一条长凳上,双手托腮,双肘放在桌上,望着暮色中来来往往的百姓,露出一副小女儿神态。
萱娘与骆姗丝毫不像母女,而是如含苞待放的姐妹花一般。
母女俩今儿同样听闻了于来福口中的消息。
萱娘手肘,将鬓间一缕青丝捋到了耳后,闲聊谈到了张顺,“这小子还真拜师学艺去了。
先修文,后习武,野心勃勃啊。”
随着对张顺的愈了解,萱娘越来越觉得当初深夜潜入白狗毛家的大盗,就是那天晚上没吃酒菜,举止反常的张顺。
萱娘一向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
甚至,她心中还在思索,更久之前的渔霸常爷一事,会不会也是张顺所为?
但常大有武艺傍身,和白狗毛可不同,绝不好杀的。
萱娘身为吉云埠不少男人的心头好,受到的觊觎绝不小,先前那位在吉云埠称王称霸多年的常大就是其一,只是忌惮萱娘身后的人,因此才不敢用强,可是一些‘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同样令人厌烦。
除了常大外,埠口馋涎她们母子的人上上下下都有,上有吉云埠一把手牛狗蛋,下有小吏白狗毛那些人,若非这些年萱娘长袖善舞,样貌出众的母女两人,说不定已沦为谁的手中玩物。
这些人瞧她,眼神之中仿佛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似乎在说,若非城中的靠山,早晚把这小娘皮扔到床榻上,狠狠蹂躏!
而在时常色迷迷的张顺眼中,萱娘瞧不出那种惊悚的神色。
毕竟是自现代都市而来,即便是再急色,也不至于如那些一手遮天的官吏一般,动不动用强罢?
因此萱娘对张顺一点都不厌恶。
骆姗没再犟嘴,嘟了嘟嘴。
习武又怎样,还是读书人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