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幺等人早已逃到了距离河岸颇远的地方,张顺望着来势汹汹而死得极快,狼狈逃窜的一伙人,嗤笑一声。
虎头蛇尾,当真是莫大的笑话。
除却张顺等人外,还有其余听闻靖平司前来除妖的百姓,面面相觑。
苏定武几人一口气跑到众多百姓所在的路口,匆匆上了马,向东直奔野泽。
狼狈之时,看那百姓,仿佛都觉在嘲讽他们靖平司这群落汤鸡。
周虎等捕快并未跟着返回城池,只派了俩人回去禀告此事,埠口死伤众多,他们还得在此看守。
周虎对这群靖平吏鄙夷不已,“奶奶的,如果真有实力,鼻孔看人还情有可原,三两下就七零八落,也好意思趾高气昂?”
若非背后靠山过硬,周虎非给苏定武这些人些教训不可,6莽打不过,难不成还拿不下他们?
人走远后,黄幺以及手下小弟松了口气,笑出了声,“倒是好事了。”
“顺哥,靖平司那伙人回去,兴许不出一日就会派来更多人手,这两日还是尽量莫要下水,不如住在我那,一同吃酒?”
张顺摇头拒绝,笑道:“好好的暗巷不去,我到你那男人窝干啥?”
黄幺以及余下小弟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这倒也是。”
张顺在埠口等了一会儿,不再见湖面有鲨鱼,而有渔民划船归来,并无大碍,这才到了泊位,寻到自家船,往水中而去。
岸上,捕快小徐瞧见湖面不时见到的来回船影,问道:“头儿,埠口有吃人的鲨鱼,这些渔民怎么还下水?
咱们不去拦着?”
明白其中道道的周虎指了指泊位,“停泊费太贵,再加上出现鲨鱼这事儿,我估摸着费用得再抬高不少。
对于一些东拼西凑才弄出聘礼钱,或掏空家底的渔民而言,可承担不起。”
“相比于大鲨,官吏才足够可怕啊。”
张顺回到湖上,远近无人,虾兵蟹将露出头来。
方才和大鲨缠斗一阵,虾兵蟹将多少显得狼狈,蟹将腹部多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是大鲨背鳍所划,虾兵胳膊,则是多出一道血槽。
不过都是轻伤。
虾兵手中还有一物,是6莽那把刀,刚从临近埠口的水底捞上来的。
6莽死于水中,大鲨用不上此刀,而苏定武那一伙靖平吏只顾着逃,哪有功夫拿,最后当然便宜了他张顺。
拿在手上,上下打量一番,并试了试锋利程度,划向蟹将钳子,都能留下一条痕迹。
虾兵蟹将的兵刃即为双钳,乃是浑身上下最为锋利的地方,用寻常刀剑轻划,只会出嗤啦一声,而不会如这般有划痕出现。
“好刀,在水中厮杀时,都是些皮糙肉厚的家伙,纵是有武师气血覆盖,可刀本身不佳,杀伐大减,而且老是断裂。”
此刀为直刃,能砍能刺,寒芒闪闪,凌厉逼人。
张顺将船停在芦苇荡中,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白肉,腰间挂刀,跳入水中。
他捕鱼多在水中,并非是站在船上,不经甚么太阳暴晒,皮肤和一般渔民当然不同。
不一会儿,抵达水底,到了石林藻丛紧挨着的淤泥地,前来瞧瞧伏地鳄伤势是否恢复。
伏地鳄匍匐于地,张顺见其伤势恢复八九成,拿刀割手喂血。
调兵遣将,该杀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