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上衣,光着身子躺在他的床上。”
听霍月寻慢悠悠地将这句补完,纪灼差点被醒酒汤呛死:“……噗、咳咳——”
脱光了?躺床上??
他不就喝了个酒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心,我跟轩子是纯兄弟,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纪灼简直百口莫辩、着急得不行,偏偏霍月寻的脸色很温和,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你生气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呢,小乖怎么这么着急向我解释呀,”
霍月寻弯了弯眼睛,“当然没有,我怎么会生小乖的气呢。”
他站起身,垂眸凝视着纪灼,上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唯有那张薄唇微启:
“虽然小乖躺在唐英轩的床上,可是我知道小乖并不是故意的。我无条件相信小乖说的任何内容。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越界过火的行为,有问题的人也不是小乖呀。”
“我的小乖都已经喝醉了,该死的另有其人呢,”
黑暗中,男人勾起了唇角,语气亲热甜蜜,追问却一声比一声紧迫,
“谁让他敢碰你的?谁让他敢勾引你的。明明知道人家好好地在一起,却要故意拆散的,都该碎尸万段才好——”
纪灼猛地眨了眨眼。
“怎么啦?被我的语气吓到啦?”
前一秒还很恐怖的语气下一瞬就转变成了轻松愉快,刚刚的一切简直好像是纪灼的错觉。霍月寻弯下腰与他平视,接过他手里的碗,
“逗你玩呢。”
这幅样子,可不太像是在逗人玩。
纪灼的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忽然注意到霍月寻藏在睡衣下的手腕。他眼疾手快地摁住霍月寻的胳膊,眉头紧紧蹙起:“这怎么回事?!在哪儿碰到的?”
白皙的皮肤上相当突兀地出现了一道斑驳的烫伤痕,周围的皮肤泛红拱起,看起来情况十分严重。
“是不是刚刚煮醒酒汤的时候烫到的?怎么这么严重?快涂一点药。”
纪灼有点心疼又有点懊悔,一边下床一边把霍月寻的手臂捧起来,轻轻地吹了吹,
“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非要出去喝这趟酒,你也不会受伤的。”
霍月寻摇了摇头,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
“明明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小乖呢?毕竟是这么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了,出去喝喝酒也是很正常的……”
纪灼拿出了家里的医药箱给霍月寻涂烫伤膏。男人手臂上的烫痕和之前被刀划伤的伤口紧紧挨在一块,一个还没有完全彻底消失,另一道新的就来了。
这些伤口,都是为了他才留下的。
“——可是我会心疼。”
纪灼抿着唇,“你在我这里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为了任何人忽略你。”
霍月寻张了张唇,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