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比不太懂,但也猜得到他心思,直接地干脆说:“萧远,实话跟你说,我上次犹豫跟你领结婚证不是因为我跟周崇寒还有婚姻关系,而是……我想再考虑考虑。”
“你跟周崇寒结婚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清楚呢?”
“当时我只是一个人,现在我是两个人!”
宋巧比下意识地去摸肚子。
萧远从地上站了起来,甩了甩头说:“说白了,你心里还是觉得你和他是一家,我是外人……你不信我,不相信我能对你是真的,更不相信我能对你的孩子负责……”
说到这,他无奈地呼了一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我想玩的时候,你却想结婚,现在我想认真的时候,你却改了主意……”
宋巧比心头一软,走过去,拉住萧远,抬起头看他,他脸上带着比外伤更重的内伤表情。
“萧远,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觉得这对你有点不公平……也怕对孩子不公平……”
萧远也看她,看到她眼睛里去,深幽纯真的眸子,熟悉的神情,他心疼,五脏六腑地疼。
“阿比,那你呢?我只想听你说……”
“说什么?”
“听你说,你爱我,你想嫁给我……”
萧远真害怕她不说,一伸手把她搂住了,脸颊贴脸颊,嘴唇贴头发,这么近,他希望他能贴得更近一点:“阿比,哪怕你说你不爱我,你只想找个人依靠……但是这个人会是我,你愿意嫁给我,即使只是一时冲动……”
宋巧比觉得怀里的萧远激动地甚至是有点发抖,像个需要保护的小鸟,这念头让她整个人都震撼了,她忽然感到,她是应该接受此刻的萧远的,这或许是这男人一生里,最深情的时刻,最柔软的样子。
她已是母亲,自然有母亲的天然冲动,她觉得怀里的这个紧贴着肚子里的那个,就应是她的宿命,男人都是孩子,他们顽皮、幼稚、小气又犯错闯祸……但终究都是孩子,不是吗?
她从来不是圣母,但此刻却真有种神圣的感动,于是她沉着声音说:“好,萧远……我嫁给你,我是说,我愿意嫁给你……”
“你说的当真?”
萧远怀疑自己听错了,忙拉开她一点,盯到她脸上问。
宋巧比差点儿被他这样子逗笑了,点头:“嗯,我当真。”
“那……周崇寒……”
这名字,宋巧比一想到这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下一阵阴影,萧远似乎也看出来了,忙摇头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提他!好了好了,咱们不提他好吗……”
宋巧比凝着眉已经去想周崇寒了,但很快,她抬眸一叹:“也许……我跟他的缘分就到此了。”
萧远顿时挑眉笑了:“嗯,咱以后都不提他,谁让他不珍惜你,他活该!”
接着一把又搂过宋巧比笑着:“哈!阿比,我好开心呢!我发誓,我要对你和孩子好,好一辈子!”
这誓言,换做几年前,宋巧比或许还能当个真,现在她只是笑了,推开他:“好了,咱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这里吧,你看,弄得多乱,哎!以后可别打架了……我头都疼……”
萧远忙应:“嗯嗯!我以后再也不动他了。就算再碰见他,就当他不存在!”
说完,就跑过去忙收拾东西,宋巧比要跟他一起收拾,他就摆摆手,把她赶到沙发上去:“你歇着,我来!”
呵呵,给个糖果就乐得动力十足,跟又加了油似的,也是,男人,是需要被接纳的动物。
但宋巧比却没有他那么兴奋,她心里却还有个隐隐的困扰,但她又说不好这困扰究竟是什么。
当她把这事儿告诉杜琴这位专家时,杜琴马上说出了她这困扰的症结:“你难道对周崇寒就完全死心了?”
“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