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鹰去近处的小贩那儿买了两瓶水回来,拧开一瓶递给姜阑。
姜阑喝了两口。她的裙子压在墙砖上,男人的手按在她的裙摆处,不让它随风肆意舞动。
她看着费鹰,此刻的高度可以让她的视线与他的持平。
费鹰侧过头望向东面,抬手遥指:“你看到那座敌楼的三个洞洞了吗,看上去像一张狐狸脸。”
姜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点头。
费鹰说:“以前它还没被封。十几年前那会儿年纪还小,我和一个兄弟到这玩儿,硬是想了个办法爬到二层去。二层楼顶有一面影壁,上面有麒麟浮雕,非常美,其它段的长城都见不到类似的东西。”
兄弟是杨南。费鹰和他从小到大干了太多没谱的事儿。
费鹰又说:“能想像吗。中国几百年前修造这段长城的工匠和士兵,能够在军事防御体上雕出这样的艺术品。”
姜阑想起了她曾经看过的一些事。
BoLdness去年和日本知名街头品牌出的那个联名系列,其中有一件T,上面是中文涂鸦字,麒麟。这两个中文字画极其复杂,涂鸦不易,因此这件T后来也成了国内炒卖价格最高的一件。
风一直在吹着。
这一刻姜阑终于理解了。
那是他的根。
也是他的情怀。
是他的向往。
更是他想让世界看到的理想。
太阳照在费鹰的脸庞上。
姜阑觉得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这个男人一直很诱人,但他此刻切切实实地在诱动她的心。
傍晚时,天空转阴,乌云堆叠。
两人下到山脚时,骤雨突来,倾泻如瀑。
等回到车上,两人全身都湿透了。费鹰把车动,空调温度调上去,他看了一眼姜阑,然后他就没法再继续看。
姜阑的裙子湿淋淋地贴在她的身上,那层薄薄的布料几乎等同于无物。
而她居然还有空关心他:“你冷吗。”
费鹰两只手都握在方向盘上。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回城的时间,又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她有大概率会感冒。
他把车掉头:“去景区里的酒店,洗个热水澡,等衣服烘干了再回城。”
她没有表示反对。
在前台办入住时,费鹰要了一间套房。他的理由很简单,套房空间大,卧室和淋浴间的私密性高,更方便姜阑换洗。
他没想他为什么不直接订两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