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程宇?&rdo;&ldo;……&rdo;罗战彻底懵了,这家伙刚才到底是醒着呢,还是醉着呢?骂得那么欢,到底是清醒的人话,还是醉话胡话?!程宇连内裤都没提,褪到膝盖上,一条腿蜷着,另一条腿伸得笔直笔直,光滑的两瓣屁股圆圆润润地翘着。屁股还挺白的,与后颈和手臂是完全两种颜色,估计常年没见过阳光,没露出来给外人看过。罗战心想,这会儿要是骑上去把程宇彻底办了,估计这人也没力气反抗。可是明儿一早等这人醒了,知道了……估计程宇会一枪顶上太阳穴,把他给崩了。等到程宇明儿早上醒了……怎么交待啊?!撒娇耍赖还来得及吗?服软认错有用吗?宁死不降会被警察弟弟拾掇了吗?程宇会不念旧情把自己抓起来严惩法办吗?咱这算强奸未遂吗?关键是后边儿俩字,咱真的是&ldo;未遂&rdo;啊……罗战暗暗叫苦,肋下被踹的那一脚疼痛难忍。他破罐破摔似的仰面躺在地板上,赤着身子,软塌塌的一条歪脖枪像初秋结了籽儿的老黄瓜,奄奄地躺在胯间。舌尖回味着方才春宵一刻的销魂滋味和筋疲力竭的后劲儿。操,挨这一脚也值了。只要是程宇亲自踹得一脚,老子觉得值!!!!!反咬一口程宇第二天是被潘阳的电话叫醒的。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听见手机铃,下意识地去摸床头,没摸到,再摸身上,裤子没了,只摸到自己光溜溜的屁股。程宇浑身一激灵,窗帘缝儿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球不适,满眼浮尘嘲弄似的飞舞。他悄悄掀开棉被,被窝里一摊乱七八糟的痕迹让他脑子里轰得一热,脑袋胀得像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开锅了、热流从颅骨缝儿里溢出来似的混乱……昨儿晚上……怎么睡这儿了?昨儿晚上……干什么了?罗战那个王八蛋呢?!小屋门突然吱呀一声儿开了,程宇下意识地捂紧棉被!进来的人却不是昨儿晚上那只大混子,而是罗战的小兄弟麻团儿武。麻团儿武皮笑肉不笑得:&ldo;呦,程警官,您终于醒啦?睡足啦?&rdo;程宇挑眉:&ldo;你怎么在这儿?&rdo;果然当警察的职业习惯,见个人就先审几句,这什么臭毛病啊!麻团儿武心想,好像应该是我来问,程警官您怎么在这儿!麻团儿武耸肩:&ldo;这是我大哥和我兄弟开的饭馆儿,我过来串门儿呗,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啊?&rdo;程宇:&ldo;……罗战呢?&rdo;麻团儿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儿:&ldo;我说程警官,您还惦记着问一句我战哥呢?您瞧瞧您把我大哥都折腾成啥样了啊!&rdo;程宇莫名其妙地问:&ldo;我怎么折腾他了?&rdo;麻团儿武:&ldo;程警官,您昨儿晚上是真喝高啦?您都不记得啦?那合着我战哥就平白被人欺负啦!&rdo;程宇用手指胡乱捋着头发,搓了搓红通通带着宿醉倦怠的一张脸,突然有些心虚,俩手在被窝里偷偷地摸,寻么自个儿的内裤和外裤。麻团儿武憋着想乐,哼唧道:&ldo;甭摸啦!您二位爷昨儿晚那衣服上都吐得稀里哗啦得,还弄上那些没法儿见人的玩意儿,油饼他媳妇都给您收啦,扔洗衣机里,一锅洗嘞!&rdo;程宇一听,脸都绿爆了!衣服弄上什么不能见人的玩意儿了?还被杨油饼媳妇拿走了?还他妈的给洗了?爷现在连能穿的衣服都没有,被人憋在被窝儿里了!他昨儿确实醉得太厉害了,脑子里就像一锅卤煮的杂碎,芝麻酱韭菜花花椒盐酱糖醋,甜的咸的五味俱全乌七八糟,唯一最深刻的记忆竟然是与罗战裸着身子,抱在一起。那副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太强烈了,感官刺激太尖锐了,以至于程宇一闭眼就是俩人裸裎相见上下翻滚,罗战捧着他的头忘情热吻,口水与欲望淋漓倾泄,矜持与节操全体覆灭。这么多年恪守甚至引以为傲的一些东西,在那瞬间哗啦啦坍塌了一个干净,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大地。是真的吗……麻团儿武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来:&ldo;战哥以前留在店里的换洗衣服,程警官您先凑合穿哈,甭嫌弃俺们。&rdo;程宇垂下眼,心如乱麻,只想把罗战揪出来问个明白:&ldo;罗战他人呢?你让他出来,我有事儿问他。&rdo;麻团儿武:&ldo;我大哥啊,送医院了。&rdo;程宇大惊:&ldo;送医院了?罗战怎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