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时刻,乔芊顿感指尖碰到胸部边缘:“你!”
“对不起,药油很滑。”
郝佑鸣举起双手一脸无辜,趁她坐起身,用小指挑高她的下巴,将多余的药油涂抹在她的脸颊处。指肚拂过浮肿不堪的皮肤,他的动作逐渐变得谨慎而缓慢,又低头看向她的双手,“没伤到十指就好。”
“你说这话也太没人性了吧,伤者要求休息三天。”
“一天。”
“两天。”
她急忙举手。“最多一天半。”
“前半身也被踢肿了,两天。”
见他企图验伤,她压住睡衣边角,将领口稍微扯大:“看到了吧,我原本都打算走了又何必骗你。”
“听管家说,你在离开前留下一封信给廖尘,廖尘看到信后才去追你,”
他擦掉手上的药油,摊开掌心,“既然师兄都有信收,那么做师父的没道理蒙在鼓里,写给我的信呢?”
-------------------------------- ☆、乔芊平行移开视线,心虚地回:“我打算回家之后给你发电子邮件。”
郝佑鸣面无多余表情,掏出她的护照放在床头柜前:“是我错了,误以为你像我一样热爱魔术。算了,我不教没恒心没毅力的娇娇女。”
失望的表情,以及对她的全盘否定。“我没说不学啊!只是希望你对我保持一定距离有错吗?!”
“你倒说说该怎么保持?!”
郝佑鸣噌地一下火了,掏出一副牌塞进她手里,“五份开扇。”
“开什么玩笑,我连三份都开不好!”
乔芊不甘示弱地吼回去。“行,我表演一次给你看。”
郝佑鸣拿过牌,指尖快速转动,只见整副牌被分割成均匀的五份,并且全部挂在十指间随时可以恢复成完整的一副。“看懂了吗?换你。”
乔芊捏着牌生闷气却又无计可施,郝佑鸣嗤之以鼻,绕到她身后的位置,控制住她的手指与扑克牌,再次示范。“咦?原来是这样……”
她专注观望,在实践中很快领悟其手法奥秘。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四只手几乎是交错叠落,仅仅是学习牌技的一项就要如此靠近,更别说在其他魔术中,需要利用身体各部位隐藏道具的问题。尤其是初期阶段,如果没有郝佑鸣帮忙藏匿与测试根本无法完成整套表演,还想保持距离?开国际玩笑的是她。“起开,压到伤口了。”
她站在床上,以俯视的角度怒喊道,“你总是故意混淆视听,我说的是除了魔术之外的私人时间!对,我指的就是睡眠时间!”
“你是来学徒的又不是来度假的,私人空间根本不存在。我指东你就不能打西,我叫你三更起床就别想拖到五更,半途而废、临阵脱逃的废物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郝佑鸣那气势就跟阎王爷俯身似的,上前一步撞上她的身体,又将她撞回柔软的床面。人要脸树要皮,吃苦不怕,就怕努力再三依旧挨骂。乔芊紧咬下嘴唇,使劲地抿了抿,扭转身体背对向他,尽量克制着想哭的冲动。郝佑鸣正在气头上不小心忽略了她刚受到惊吓的事,此刻见她肩膀颤抖呼吸不顺,他不由抓了抓发丝,绕到乔芊正面,蹲下,极不自然地笑了笑:“不该冲你嚷嚷,一时间忘了你现在需要师父的关爱与安慰。”
乔芊气鼓鼓地撇开头,嘀咕道:“真想知道像你这种阴晴不定的怪胎会娶怎样一个女人当老婆。你说她会不会被你逼疯?然后等你睡着后拿刀砍了你?”
“我对未来老婆一定超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说的可是实话,反正娶回家送给奶奶就算顺利完成任务。婚后几乎见不到面的夫妻肯定不会吵架。乔芊只听懂面上这层意思,必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我替你未来的老婆捏把冷汗。”
郝佑鸣不以为然地耸下肩:“大概半年左右,欢迎观礼。”
乔芊怔了怔:“半年,你也是半年后结婚?”
“希望如此。如果对方不肯嫁,我会使用非常手段。”
他眼中掠过一道锐光,“不过我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这世上有哪个女人可以抵挡我的魅力?你说是不是啊乖徒弟?”
原来他压根就没得到女方的同意便打定主意娶人家?乔芊打个冷颤,不知道谁这么倒霉。闲聊时间结束,累了一天的郝佑鸣转身躺在枕边,帮她摆好枕头撩开被子角,说:“安心睡吧,师父会陪着你保护你,等你睡着我再去洗澡。”
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正派。乔芊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鄙视他,他确定他身体里不是住着两个人吗?一个是大魔术师叫郝佑鸣,一个是大色狼叫郝无耻。等着吧,她一定会参加他的婚礼,一定要把他利用师父之名长期对女徒弟施行性骚扰的真相!告诉那个以为嫁给专情高富帅实则是花心大萝卜的苦命新娘!…………凌晨四点,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郝佑鸣,他打开台灯,看向枕在手臂上安睡的乔芊,伸出另一手抓手机。“是不是廖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