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孟缱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起身去了京城想容斋的分店。
准备了些必要的“工具”
,便专心候着贵客的到来。
不出孟缱所料,未到午时,街头那已经赫然出现了卜府的马车。
孟缱一如往日戴上了特制的面纱,迎了出去。
“卜夫人,许久不见,您气色依旧啊。”
卜夫人满面笑容,热情的握住了孟缱的手,“全仰仗三姑娘的一双巧手,不然我早就年老色衰成老太婆了。”
她今年已经是四十有五,哪怕素日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看上去和三十岁似的,但也没法和那些娇嫩的水葱似的小姑娘们比。
但一次出门赴宴时,隔着马车帘子就看到想容斋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她一时好奇,便也差手下人去买来了一些脂粉和香膏。
没用几天,她家老爷就夸她气色大增,还说她新换的熏香气味雅致,甜而不腻。
老夫老妻多少年了,那几晚竟和没个章法的小年轻似的,想想就羞煞人了。
尝到甜头,卜夫人自从认准了想容斋的东西。
虽说价格比起其他的脂粉贵了不止一点,但架不住她家产品效果奇佳。
再者他们这种人家,最不差的就是钱。
孟缱挽着卜夫人进了店,去了给贵客特供的雅间。
卜夫人连茶都等不及喝上一口,便迫不及待,两眼放光的问:“三姑娘,可是又有什么新品了?”
孟缱对身后的采莲使了个眼神。
采莲拍拍手,三个丫鬟个手捧一托盘,上面皆是想容斋上等的最新品。
卜夫人看的眉开眼笑,孟缱一一给她介绍着每一样的功效和用法,卜夫人比学生听夫子的课还认真,耳朵竖的高高的。
所有新品说罢,孟缱抿了口茶润润嗓子,然后状似无意的叹了声气。
卜夫人眼明心亮,“怎么?三姑娘有烦心事?”
孟缱苦笑了下,“不瞒夫人,这铺子,想是开不久了。”
卜夫人一听瞬间急了,忙问道:“怎么回事?为何开不久?有人寻衅滋事不成?”
孟缱摇头,“那倒不是。我与夫人投缘,素来无话不说的。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我老家那边的一个世交的哥哥,前不久出了点事被关进了大理寺,不知花了银两打点也没能把人救出来。这不,那家人银子用的差不多了,便想着问我家借一点。”
“可偏不巧,前几日,家里刚有笔大支出,现钱几乎是都用出去了。眼下,唯有将手上的两间铺子抵出去换些银子来,把人救出来是正经。”
这理由冠冕堂皇,卜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但她已然尝到了想容斋带来的甜头,也不肯轻易罢休。
“差多少银子,你若信得过我,先从我这借一些也是可以的,铺子生意这么好,押出去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