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对你二叔一家,是真心敬重还是和你母亲一般从未看得起,我不想多问、也不想深究,说到底,最大的错在我。”
王氏忽然痴痴的笑了出声,随即笑得越来越大声,行状癫狂。
“孟洲,你后悔了,是不是?”
“你后悔不当年不该承我爹的情,后悔听我爹的安排娶了我,是不是?”
女子满面泪痕,声嘶力竭。
孟洲面露痛色,“这桩婚事,于你于我,都是不幸的。”
王氏连连摇头,扑上前来一把抓住孟洲的手。
“不,不,我是欢喜的,夫君,我是真心的。”
“你欢喜的,是彼时荣登金榜的状元郎;真心的,是后来平布青云的孟太傅。”
孟洲音色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这些话却字字犹如重锤,砸得王氏猝手不及却又面露心虚。
回过神来后,她又泣不成声道:“夫君,即便起初我是有其他的心思,但几十年的夫妻,我怎么可能对你没有真感情啊。”
“呵~”
这下轮到孟洲气笑了。
“真感情?你所谓的真感情就是几十年来字字句句瞧不起我的家人,以至于让我的亲弟弟亲妹妹这些年来再也没登过自己亲哥哥府上的门?”
“你所谓的真感情就是逼着我不许与自己的祖籍亲人往来、甚至因为你,让我险些见不到自己亲生父亲的最后一面?”
“你所谓的真感情便是将那些对姑娘家最恶毒的言语加之在我的亲侄女身上?还是说你所谓的真感情是嘴上说着轻视不屑一顾的冷言冷语,背地里收起阿源湘儿的节礼丝毫不曾手软?”
……
陈年旧事重提,孟洲身后的孟亮知道,主君这是要彻底的撕破脸了。
王氏讽刺孟缱姑娘的那番话,是导火索,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桩桩件件的旧事,都是她所为。
王氏涨红了脸也是百嘴莫辩、抵赖不得。
同时她心里清晰的意识到一点——
原来这些事,他时时刻刻都记得;
每一桩每一件生的时候都在他们之间无声的添了一道隔阂,
直到现在,
估摸他一定是忍到了极致了。
孟琳对孟洲说得这些,也是再也想不出任何的说辞去给王氏求情辩解。
“父亲,您消消气,气头上的很多话都算不得数的。”